只見他雙手交叉抱於胸前,彎腰向他行族禮,這他可承受不起。
一閃身,躲開了,然後上前扶住白餘生“白叔,小子受不起啊!走,現在就去給老爺子看病去。。。”
來到裡屋,楊修文也被白餘生父親的模樣嚇了一跳。
竹床上,白父骨廋如柴,眼窩深陷,顴骨突起,兩隻裸漏在外的手臂幾乎沒有肉,皮緊裹著骨頭,血管就像青筋埋在面板之下,恐怖猙獰。
胸口同樣如此,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
腰部蓋了一條床單,下肢呈紅黑色,小腿有幾處潰爛,留著淡黃色的液體,惡臭無比。
一個老年婦人,正細心的擦拭著,令人作嘔的惡臭似乎並不影響她。
白餘生對婦人說道:“阿媽,請這位小先生給阿爸看看。”
婦人抬起頭,看了一眼楊修文,低頭繼續給白父擦拭。
嘴裡說道:“看吧,先生來了不少,都習慣了。”
楊修文並沒有在意,他能夠理解,從希望,盼望,失望,到絕望,這個過程是如何將一個正常人摧殘至麻木。
開啟天眼,白父的所有都呈現在他的眼中,是中毒,很厲害的毒,毒素已經滲入五府,五臟。
用不了多久,最後一處也會被侵入。
最後一處是心臟,如果侵入,他也將無力迴天。
回頭看了一下圍在門口的眾人,然後對站在身旁的白餘生說道:“還好,還有救,如果晚七八天,毒氣攻心,神仙難救。
白叔,您們平時給您父親餵了不少好藥吧,三七,黃芪,甚至人參,開方的先生方子不錯,不然老爺子早撐不住了。“
白母一臉愕然,她沒想到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竟然說出“有救”這句話。甚至猜出了往日裡給丈夫灌服的藥方子。
這時她多少年沒聽到的話,最動聽的話。
猛地從床邊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差點跌倒,楊修文伸手扶住了她。
白母頭髮花白,一雙蒼老的眼睛變得很亮。
嘴巴哆嗦著問道“小夥子,不,小先生,他阿爸,他阿爸還有救,是真的嗎?”
楊修文扶住她,笑著說道:”論輩分,您是我奶奶,當不起先生的稱呼,您就叫我修文吧。
沒錯,白爺爺有救,不過您得先治治,您的身體也不好啊!“
他在扶住白母時,已經為她診過脈,這毒太歹毒了,白母長期為白父擦身喂藥,毒也透過面板接觸滲入了她的身體。
如今正在侵蝕她的五府六髒,症狀不顯,可幾年之後,會出現白父同樣的症狀。
白餘生吃驚的問道:“修文,你說什麼,我阿媽也生病了!“
他點點頭:“沒錯,奶奶也生病了,也是中毒!“
白餘生滿臉震驚,說道:“啥,我阿媽也中毒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