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眼前這一切,你就知道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那麼多人為足球瘋狂了……這真是激動人心的一刻。令人永生難忘!”
在解說員瘋狂的吼叫和隊友們瘋狂地慶祝中,中國隊在客場逼平了卡達,最終獲得了巴西世界盃的門票。
在喧囂聲中,張俊這個不希望做神,做英雄的人反而更加鞏固了他在神壇上的地位。這還真悲哀啊……張俊一個人地悲哀,中國十幾億人的幸福,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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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攀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對依藍說:“冰箱裡面還有啤酒嗎?”
依藍搖搖頭。
失望的楊攀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不停的唉聲嘆氣。
“不是說不擔心中國隊嗎?不是說他們被淘汰了最好嗎?怎麼?現在後悔了?”依藍笑嘻嘻的反問楊攀。
楊攀看著依藍。愁眉苦臉地說:“我的姑奶奶,我的心思你是明白的……難道你非要我自己說出來嗎?”
看著自己丈夫地窘樣,依藍心中大爽。就是他們結婚之後,也喜歡互相作弄,這次是依藍勝了。她從背後掏出一罐啤酒。遞到楊攀面前:“喏,這是最後一罐了。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不過我警告你噢,對付中國足協的那套把戲不許用在我身上,否則……哼哼!”
楊攀搶過啤酒,這個時候別說依藍和他開玩笑了,就是真的威脅,他也不敢違抗:“哪兒敢呢?嘿嘿,我的娘子~就我那點花花腸子,你還不是早就摸得一請二楚了?再說了,我那點水平糊弄足協地那群豬還行,在我們英明神武,高瞻遠矚,美麗聰慧的夫人面前,那還不是白骨精碰上孫悟空啊?”
一開始依藍聽的很高興,可走到最後一句突然發現不對勁。“好呀,你敢說我是猴子!”
“不、不是!你不是猴子!你是母老虎……啊呀!”
楊攀被母老虎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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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俊和他的球隊回到北京的時候,他們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中國足協和國家體育總局的領導都到機場接機。雙方見面,肯定又是一番肉麻的吹捧和讚揚,大帽子一頂一頂的往張俊頭上戴,往中國隊頭上戴,當然……他們也沒忘了給艾德沃卡特戴一頂。
對於這樣的場面,張俊已經見多不怪了,他知道那些領導需要在公眾面前表演這麼一出,他也配合著演下去,希望儘早結束。他還要趕回洛陽的家中,陪他的媽媽和蘇菲一家呢。
在勞累了一個賽季之後,他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和陳煒談好了的,帶領世界盃出線,然後隨隊去參加世界盃。但是這之間那些無關緊要的友誼賽不能招他入隊參加。他的體力和身體健康必須得到保障,否則他不排除再次退出國家隊的事情。同時,有些什麼慶功會啊,什麼全國巡迴慶功之類的活動他有拒絕參加的權力,他本人不受足協安排的限制,他需要得到充分的自由和休息。
張俊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也學會了和足協談條件,並非如楊攀想象的那樣還是什麼都不懂,人家一召喚,自己就屁顛屁顛跑過去的愣頭青。
和國家談條件,並非他不愛國,只是因為那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讓自己為國家作出更大的貢獻。試問,如果他一味聽取足協和體育總局的安排,出席這晚會,那活動的。搞得在世界盃前心理憔悴,還舊傷復發,最後不得不退出世界盃,這樣就好嗎?前面倒是滿足“國家需要”了,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需要了,但是卻在完全沒有必要的地方消耗了自己的戰鬥力,到真正需要用他的時候沒力氣了……就好像把錢都用在那些毫無用處的地方,然後等到了家裡沒米的時候發現沒錢了一樣,這種人我們一般習慣稱為:傻**。
張俊不想做盲目的傻**,他有自己的打算。為此得罪球迷和領導也不在乎,反正現在他什麼都不怕了,完全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他這樣雖說是回到了國家隊,地位卻有些超然,國家隊主教練艾德沃卡特管不了他,中國足協也管不了他,國家體音總局更是無權管他。他可以不用參加除在世界盃前最後一次集訓外的任何集訓和比賽,不用參加任何為了世界盃出線而搞的烏七八糟的名為“慶功晚會”,實則是“拉贊助收紅包”的軟廣告。
他不缺那點錢,他也不在乎損失那麼點公眾形來和名聲。他現在只為自己踢球,只是因為自己不想看到中國隊連世界盃決賽圈都進不去,只是希望再參加一屆世界盃才回來的。和足協的“國家大義”無關。
當以後楊攀明白過來之後,對於這個自己一直呵護的兄弟,他也不得不搖頭自愧弗如。
什麼叫大智若愚?張俊這種人就是!平時看起來傻乎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在乎。真需要發揮的時候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最好。所有人都沒把他放在心上,反而更方便了他的行動。真是一個狡猾的人……
生活改變一切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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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俊回到久違的洛陽家中時,吃著媽媽做的紅燒肉,陪著蘇菲去拜訪梁柯老師,空閒的時候在公園裡面散步,回家看看電視,幫媽媽做做家務——蘇菲懷有身孕,這種事情不能再讓她做,只有張俊替補出場了。
“蘇菲啊……在家裡過的好悠閒……”
“不好嗎?你都累了好久了。”
“不是不好,只是由時候我一覺醒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退役了呢。”
“哈哈,原來你在考慮這個。退役了多好,你就有更多的時間陪媽媽了。”
“還有你。”
“嘴真甜!來,阿姨給你糖糖吃。”
“謝謝阿姨!”
“嘻嘻!這樣真好……”
“是啊,真好,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兩人靠窗互相依偎著,看遠處的夕陽正慢慢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