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煒看著兩派人就像小丑一樣在他面前拼命表演,卻絲毫興趣都沒有。他揉著太陽**坐在椅子上,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吐過,自然也就沒有阻止。他們見主席先生沒有表態。也不好就此停戰,於是再接再厲,繼續戰下去
直戰地口乾舌燥,飢腸轆轆,不得不暫時休戰,去集體吃飯。
陳煒沒有去,他是讓秘書小昭給他打上來的。然後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面就餐。
看著前方的國旗和足協標誌。往日的一幕幕情不自禁的浮上心頭。
當初在雲南昆明的紅河訓練基地,他拍著邱素輝的手,大聲談笑,暢談自己對於中國足球未來的憧憬。那個時候兩人用咖啡代替二鍋頭乾杯,何等豪氣?現如今。他期盼地中的未來到了,卻和最初夢想的產生了差距……
邱素輝離開了他,一個人躲在大連,現在又去了米蘭。他在那兒乾的不錯,很成功,挑剔的義大利人很快就接受了他這個中國來的主教練。怎麼說也算是中國足球的一個驕傲吧,雖然這和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又想起和黃金一代球員們地邂逅,那是一群多麼單純和富有朝氣的孩子呀!從奧運會預選賽開始自己對他們傾注了所有心血,小心的呵護著他們。什麼錯誤他都給這些人扛了下來,允許他們輸球,允許他們犯錯,允許他們少年心氣無所畏懼藐視權威……如此寵著,最後給自己帶來了一座世界盃冠軍金盃。
現在呢?張俊因傷退出國家隊。安柯因傷退役,楊攀因為和自己的矛盾也退出了國家隊……他不知道以後還會有誰仿效前三者退役,也許是因為傷病,也許是因為和足協主教練地矛盾。總之,美好的從前都過去了,就算他想要回到以前也不可能了,不在這個位置上不知道他地無奈呀,底下上頭都有那麼多人盯著自己呢,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他和邱素輝一起規劃的那條康莊大道是從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開始出現偏差的呢?
現在,中間有一條奔騰不息波濤洶湧的大河,光明在彼岸,而中間沒有任何一座可以通行的橋,如果他跳下河游過去,恐怕還沒有到對岸,就淹死了吧?
陳煒把自己的身體靠在椅背上,他渾身無力,提不起半點精神。這個才五十歲的男人,彷彿一下子老了二十歲
下午重新開會討論,還沒等兩派人再次次激戰起來,陳煒就給這場會議下了總結陳詞:“絕對不能助長楊攀的這種氣焰,他要走,就讓他走。再說你們在中國喊得聲嘶力竭就能讓他回來了嗎?處罰公告一定要出,不管他是否看的見。”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衝擊世界盃怎麼……”有人小心地提出了擔憂。
陳煒扶著額頭說:“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人,有段時間他都沒有出現在我們考慮的範圍內。但是這次也許是個機會,有他在,足夠抵消楊攀離開的不好影響,而且有他在,我們肯定能夠打進世界盃的決賽圈。我保徵,只要我們拿出足夠的誠意去邀請他地話,他幾乎不可能拒絕。”
他放下手,充滿信心的笑道。
※※※
楊攀退役的事情傳到國外,那些已經趕回各自俱樂部的國家隊成員也都非常驚奇,他們也許認為楊攀在“專訪”中說的話只是一時氣話,沒想到楊攀還來真的,徹底從國家隊退役了,堅決的彷彿他從來就沒有為這支球隊效力過一樣。
大多數人在接受採訪的時候都表示非常不可思議,並且從楊攀的個性和以往表現來說明他不是這樣衝動的人。
李永樂作為楊攀在米蘭德比上的對手,又是他在國家隊地繼任者,說的話自然比較有代表性。
“我認識他(楊攀)很久了,我不認為他是那種因為私人恩怨就會棄大局於不顧的人。他的心裡面有自己的原則,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遵照著自己的原則來做事,我和你們一樣都看到了。雖然這次事很突然很反常,但我想也許他的心裡面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做的每件事情都肯定會有原因,只是我們不知道,不理解而已。我無法對我不知道地東西發表任何看法,究竟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等時間來驗證吧……”
他用這種方式委婉的表示了對楊攀的信任,因為還要為中國隊效力,歸足協管,有些話他不能說的太露骨。
只有心直口快的項韜在記者面前批評了楊攀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他說話很不客氣,絲毫不念及往日並肩作戰的情義。他甚至提到了中日之戰前楊攀對他說地那些“屁話”,這番話被曝光之後。頓時成為了中國熱血青年們攻擊楊攀的新證據,紛紛怒罵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漢奸!”“日本鬼子的是狗!”“這種人離開國家隊更好,如果他不走,那麼我們這些愛國者轟也要把他轟是!”“讓他滾到日本隊去!”
反正什麼難聽地口號都出來了。網路上本來就很亂,如此一來更亂了。
項韜對自己的表現很高興。他就是想要讓楊攀難堪,現在目地達到了。只是當他在張俊、克魯面前興高采烈的提及此事時,卻被張俊非常嚴厲的教訓了一頓。
“我不管你對他如何不滿,畢竟你們一起踢過球,一起擁抱慶祝過勝利。現在這麼快就忘了?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背後捅到刀子!”張俊的口氣和表情都很嚴肅。
“老子可不承認和他一起踢過球,老子以此為恥!”項韜情緒激動地喊道,“龜兒子,有他那樣做事的嗎?完全不顧忌我們的感受和國家隊的衝擊世界盃的前景,自己一個人就溜了!以前他不止一次在球場上教訓老子。讓老子不要衝動,以大局為重!可是你看者他、他是怎麼做的?他冷靜下來了嗎?他以大局為重了嗎?我們都知道他看到艾德沃卡特就不爽,我們也為他嗎不平,可是他這樣算什麼?丟下我們這群人,當了逃兵!你和安柯是因為傷病。無奈退役,他呢?他媽地什麼都好好的,輕輕鬆鬆說幾句話就跑路了!格老子!老子日他媽埋馬吡!”
難怪項韜激動爆粗口,以前他是最相信支援楊攀的人,無論什麼要求,只要楊攀來說,他就執行。桀獒不馴的他在國家隊裡面只服兩個人,一個是張俊,另外一個就是楊攀。現在被他如此信任的人卻丟下他跑了,他怎麼可能不傷心,不憤怒?
他視這為背叛,是比當眾扣他耳光還不能按受地。
面對如此憤怒的項韜,張俊也無語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勸說項韜,因為在心裡他連自己都勸不了,忍不住要去懷疑楊攀這麼做的動機。
兩人都沉默不語,這個時候克魯砰一巴掌扁在項韜後腦勺上。項韜被克魯嚇了一跳,他抱著後腦吼道:“日!打老子幹啥子?!”
“請講普通話。”克魯非常不客氣地頂回去。
“你……”項韜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克魯。
“笨蛋。”又是一巴掌打在後腦勺。
“克魯!你犯賤是吧!”項韜撲向克魯,卻被他輕鬆躲過。
“我是好心,希望能把你這個笨蛋開啟竅。”克魯一邊閃躲項韜,一邊說話並抽空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