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真人?”
仙一區,封毒陣外,紅袍老祖狐疑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修士……若非她自稱是受王舞所託,並持有信物翠竹劍,老祖怕是早就出手將其鎮壓下來,當做奸細嚴刑拷打。
實在是太可疑了。
她自稱東籬州諸城出身,諸城是天下聞名的雄城,人傑地靈,東籬州至少有三家上品門派將總部設定在了諸城及周邊地區。紅袍老祖雖然不是東籬人士,對諸城也算熟悉,卻從來沒聽說過諸城有過這號人物。
當然,九州大6修仙界藏龍臥虎,有不知名的強者存在再正常不過了。但是,當天下群雄對墮仙奇毒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不知名的修士跑出來說她有救世良藥,正常人都會覺得其中有詐。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黎雲鶴輕輕一笑,便邁步走向封毒陣外的一具白玉棺。
那白玉棺內,封著流雲宗的當代大弟子洪峰,因為送來的晚了,放不進封毒陣中,單靠白玉棺已經難以鎮壓毒素蔓延。此時洪峰印堂黑,眼球快滾動,顯得蠢蠢欲動。
這是毒素即將全面爆的前兆,而一旦毒,就意味著洪峰將理智盡失,淪為墮仙走狗,屆時死亡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恩賜。白玉棺旁邊,流雲宗的掌門和幾位長老已經面色凝重地等在那裡,準備親手送門下大弟子上路。
而到黎雲鶴靠近,幾人都露出複雜而警惕的神色。
他們同樣懷疑黎雲鶴的身份,但此時此刻,她又向是一顆伸向溺水者的稻草,讓人別無選擇。
長老們默默讓開空位,黎雲鶴點頭致意後,走到棺前,深深吸了口氣,將手掌按在棺蓋上。
頓時,一道溫和親人的光芒自她指尖流淌而出,輕鬆地滲透過了棺蓋,照在洪峰的臉上。
“咦,那是……西夷的聖光?”
群仙城內的確是群英薈萃,守在封毒陣附近的人中,就有參與過當年遠渡西夷戰役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流淌在黎雲鶴手中的是西夷聖光。
出感慨的人並沒多想,但流雲宗的長老們卻像是被觸了機關一樣,下意識將手伸向了黎雲鶴。
西夷的東西,在九州人看來畢竟有些異端邪教的味道。而一個陌生的女修士忽然展現出異端的力量,如何不引人警惕?
但出手的長老卻沒注意到,此時黎雲鶴看似雲淡風輕,維持聖光卻需要全力以赴,根本心無旁騖,此時若是被人驚擾,後果難料。
下一刻,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劃破空間,憑空出現在黎雲鶴身旁。
啪啪
清脆的兩連響後,兩位下意識出手的長老忍痛收回了手臂,然後驚疑不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白衣女子。
“王舞?”
“你們……好歹也是名門正派的長老,不要隨意對一位女性動手動腳好不好?尤其對方已經名花有主的情況下。
“呃……”流雲宗的長老對這快的變化還有些適應不能,下意識問,“誰?”
王舞拍了拍傲人的胸口:“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配得上聖光教的聖女?”
說完,她不再理會流雲宗的長老,而是轉過頭,專注地看著黎雲鶴釋放聖光,然後悄悄握住了黎雲鶴垂在體側的另一隻手。
過了不多久,黎雲鶴就抬起棺蓋上的手,順勢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行了。”
“行了?”
流雲宗的長老最是等待不及,連忙聚攏過來,而後驚喜萬分地見到洪峰睜開眼睛,有些睏倦,有些迷茫地呢喃:“這裡,是哪兒?”
下一刻,沉重的棺蓋被掀飛。洪峰迷茫中被師父用力的抱住,一向嚴厲的師父此時竟語音顫抖。
“洪峰,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久,東籬州雲鶴真人可解墮仙奇毒的訊息,在群仙城內如爆炸一般傳播開來,
然而,在人們欣喜若狂之餘,卻沒有注意到,那些被聖光解去奇毒的人,看向黎雲鶴和王舞的目光中比往常要多了些什麼……
“這就是……雷池?”
星河中,王6驀然駐足,為眼前奇景震撼。
繞過遮眼的星河,只見千億星辰匯聚成池,光芒炫目耀眼。池中雷霆如蛇攢動,每一道雷光炸裂,都彷彿天雷刑劫爆,令人心底顫。
面對此情此景,任何一個修仙者都不會無動於衷。雷池中蘊含著天地至理,也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大恐怖,越是在修行路上前行,越是對此有更深刻的共鳴。
那種自本能的畏懼,讓王6驀然止步。但只停頓了一瞬間,王6就再次啟動步伐。
“真是個美麗的地方。”
隨著一聲感慨,王6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讚賞,而後深吸口氣,前進的度變得更快,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