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耘皺了皺眉,沉吟片刻,道:“煙織她從姑蘇遠道而來,一直在林府,足不出戶。那次去周府赴宴,是小人頭一回帶她上街。她連小人的朋友都不認識,又何況顧賊?再者小人問過煙織為何會跟顧賊在一起,她說……”
“說什麼?”
“她說,當時顧賊也在找郡主,沒想太多,就湊一路了。”
安嫻郡主紅唇微抿。
倒跟白煙織所言一致,看不出什麼破綻。
可那夜她依稀記得林子耘說過:
“白煙織?……是你!一定是你!我就說怎麼平白無故你要出來跟我赴宴,原來就是為了鬧這麼一出,你好大的手筆,竟聯合——”
林子耘如今又是鬧哪出?
難不成是她太仇視南督,所以記錯了?
心思千迴百轉,一時猶豫不定。
從她眉宇間察覺到一絲煞意,擔心她拿白煙織出氣,林子耘忍不住開口:“煙織她素來單純善良,不是我們尋常所見的那種複雜女子。”
“你很瞭解她?”安嫻郡主略是挑眉,眸裡一片嘲諷。
林子耘卻斬釘截鐵:“是。小人因……進南督受刑,煙織四處奔走,為此還不惜拿白家珍貴的桃花靨在百花節上求人。”
百花節死人的事跟顧時非有關,安嫻郡主自然聽了前因後果。一邊痛罵顧時非是個瘋子,一邊又譏笑白煙織是個傻子。
如今看來,這傻子對林子耘還真是一片痴心。
不過……
“不巧,本郡主眼裡容不得旁人。那白煙織你別惦記了,趁本郡主還沒嫁入林府,趕緊把她打發走!否則,本郡主下次可就不客氣了!”
林子耘臉色驟然一白,雙唇不住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
屋外,跪在地上雙腿發麻的白煙織默默把頭埋得更低。
聽完全部,她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妙啊!這天上掉餡兒餅的大好事,怎麼就讓她給遇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