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耘的床前站著好幾個人。
白煙織快速瞥了一眼,發現林青松也在,不免暗暗奇怪。
林子耘這大哥就是個爛賭鬼,成天只知泡在賭場裡,從早到晚不見人影。只有賭輸了,沒錢了,才會回家一趟。
這……
總不至於現在來找林子耘要錢?
“煙織……”床上傳來林子耘虛弱的聲音。
眾人分散,白煙織連忙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剎那間淚光盈盈。
“在,子耘,煙織在。”
“你怎麼、怎麼這般憔悴?是一夜未眠麼?”林子耘費力地囁嚅。
白煙織一瞬哽咽。
要不是不想被袁京蓉數落什麼“子耘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舒服睡大覺”,她才懶得折騰。
輕輕道:“你這樣子,煙織怎麼睡得著?只能徹夜求菩薩保佑,你能早些恢復……”
“得了吧,還在這兒演戲呢,”絳碧譏誚一句,“大少爺可都把他看到的告訴我們了。”
白煙織頓時一愣。
她昨夜關門閉窗的,林青松能看到什麼?
“煙織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看向絳碧,“大少爺看到什麼了?”
林青松扯了扯披在身上的鬆垮錦袍,張大嘴打了個呵欠:“也不是我,是我好友,他看到你這女人不守婦道!”
白煙織微鬆口氣,若是看到旁的,她心裡還沒底,可這“不守婦道”,還真跟她扯不上關係。
唇角淺抿,她揚眸直言:“煙織平時都甚少見大少爺,更何況是大少爺的好友?他能認識我?”
“自然認得!”林青松當即脖子一揚,“母親,前幾天,就是二弟出事那夜,我那好友也在宴會上。說看到這不要臉的跟那南督狗賊拉拉扯扯,然後就不知道去哪兒苟且尋歡了。沒想到啊,到頭來反咬一口,說二弟和別人有染,真是厲害啊!”
白煙織側眸,靜靜看林子耘,眼底泛起一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