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不敢出門,流著眼淚說,“怕,怕,娘怕。外面有壞人,不出去。”
錢亦錦也來勸程月說,“娘不怕,外面的壞人都走了,只有自家人。去了大院子,妹妹和姑姑、奶都會一直陪著你……”
把程月勸去大院子的一間房內,這是錢曉雨的房間。魏氏又揹著錢老太,錢滿霞扶著吳氏一起去了程月的隔壁,也就是錢曉風、錢曉雷兄弟的房間。
之後,幾人分頭作著準備,錢亦繡則負責跟“將士”們反覆講解著這一場攻堅保衛戰該怎樣打。
子夜,五個早就藏身在花溪村後山腳下樹林中的蒙面人向村西頭快速移動著。來到小院子的院牆下,幾個人先爬上牆,觀察了四周一圈,一個人還學青蛙叫了兩聲,也沒看見狗。於是,幾人翻牆而過。
幾人站定,一個人拿著刀在院子裡站著,隨時準備砍死妄想逃出院子的人。兩個人拿著繩子和麻袋往左廂房走,另外兩個人分別向有人住的正房臥房窗戶和右廂房窗戶走去,他們把手中的迷煙吹向窗戶裡。
突然,一聲長嘯響起,右廂房那個吹迷煙的大概第一次幹這事,一驚,迷煙吸進了自己的嘴裡,軟軟地倒了下去。這個意外幫了錢亦錦他們不少忙。
說是遲,那是快,大山已經從簷下草垛裡鑽出來立起身子撲向另一個正朝窗戶吹迷煙的人身上,那人正好一回頭,只覺肩膀一陣巨痛,“啊”地一聲,手中的利斧落了地,接著身上又被咬了數口,痛得他倒在地上和大山肉搏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紅光一閃,猴哥已經從樹上跳下來騎在站在院子中間的那個人的脖子上。咧開利牙咬掉了那人的耳朵,痛的那人舉刀往後戳,猴哥一躲,又伸出利爪在他手腕上一摳,大刀落地,又開始亂撓他的臉和咬他的後腦勺,痛得那人倒地慘叫。
而同時。發覺左廂房裡沒人的那兩個人衝出來。已從草垛子裡鑽出來的錢曉風麻利地將手中的石灰粉向他們兜頭潑去。趁那兩人擦眼睛的時候,錢曉風拿著準備好的大棒打過去,魏氏也從廚房裡衝出來。拿著燒紅了的燒火棍往他們的臉上戳。
來的人少,又事先“犧牲”了一個,而且這幾個人實在是段數太低,就是幾個街頭混混。居然沒有白狼什麼事。它從草跺裡鑽出來,蹲坐在房簷下。看哪裡需要自己就衝向哪裡,結果哪裡都不需要它。
它就開始仰天長嘯,“嗚~嗚~嗚~”
大院子裡的奔奔和跳跳聽了,也鼓著腮幫子使勁叫。
那幾個人已經被咬得和被打得半死。拿著武器在側門另一邊等著的錢亦錦、錢亦繡、錢滿霞、錢曉雨、錢曉雷才從側門跑過來,把這些人用繩子結結實實綁起來。
又把那個被迷暈的人臉上的布扯下來,竟然是許斧子。錢亦繡氣得踢了他幾腳,罵道。“混帳東西,原來是許家搞的鬼。”
錢亦錦氣道,“讓白狼咬死他,然後甩去山裡。”
錢亦繡搖頭道,“那樣,也太便宜許家了,把他一起弄去縣裡……”
錢亦錦和錢曉風拿著棒子又在他身上使勁抽了幾十下,都沒抽醒。
他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白狼領著奔奔跳跳一直在長嘯,早已把村裡的人叫了起來,又有一群人舉著火把往這個方向趕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五個人後面還有接應的兩個人,他們牽著幾匹馬,準備把人搶到就趕緊跑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另一個武功超強的蒙面人幾下就打得半死,騎著馬落荒而逃。
這個蒙面人若不是怕給錢家招禍,早把人打死了。見村裡的人舉著火把往這邊跑來,錢家危機應該解除了,他就從村後山腳下跑回了大榕村,鑽進一個嶄新的院子裡。
錢滿河領著二十幾個青壯年來了這裡,在外面敲著門,“錦娃,開門,快看看有沒有狼進院子。”
當錢亦錦把門開啟,把這些人嚇了一大跳。只見院子裡也燃著幾支火把,竟然還有五個人被五花大綁混身是血地倒在院子裡。
錢亦錦抱著錢滿河的腰哭道,“滿河叔,今天夜裡許斧子竟然領著這幾個賊人來我家殺人搶東西,好在有大山和白狼,不然我們都會被他們砍死了,嗚嗚……”
錢亦繡和錢滿霞、錢曉雨、錢曉雷也都大哭起來,顯見是嚇壞了。
再看看賊人旁邊放著的利斧、大刀,眾人也是一陣後怕。
錢滿河氣得又上去踢了許斧子幾腳罵道,“混帳東西。”又安慰錢亦錦幾人道,“不怕,叔叔帶著人把這些賊人拖回村看守起來,天一亮就請汪里正一起去衙門告狀,治他們一個打家劫舍罪。”
錢滿河領著人把賊人拖著往外走,出門前,這些人還看見一隻高大的白狼從側門走過來,錢亦繡還腰彎順了順它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