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冰葡萄,李小花走回來,見到桌上的糖果,小手時不時地搓一搓。
從她亮晶晶的眼神裡,李向陽能看出妹妹有多想嘗一嘗。
但她偷瞄了母親幾眼後,便垂下頭,一言不發。
這個年紀的孩子,最該無憂無慮,可李小花早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李向陽心中一痛,伸手拿起一顆包著彩紙的糖果。
"過來,"他輕聲喚道,"讓哥給你剝開。"
李小花猶豫地看了眼母親,見母親沒有反對,這才小心翼翼地挪過來。
"不行!"李母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這些東西......"
李小花的手僵在半空。
"娘,"李向陽一邊麻利地剝著糖紙,一邊柔聲勸道,"就是些糖果而已,您就讓小花嚐嚐甜頭。"
說著,他把剝好的糖果塞進妹妹手裡。
李小花攥著糖果,卻遲遲沒有放進嘴裡,淚眼朦朧地看著母親。
"吃吧。"李母終究是心軟了,嘆了口氣,"你們倆......"
見母親鬆口,李小花這才將糖果送入口中。
甜味在舌尖綻開的瞬間,她的眼睛都亮了。
"小芸,你也嚐嚐。"李向陽又剝了一顆遞給黎小芸。
黎小芸默默接過,卻和糖果一樣凝固在原地。
貂皮大衣還披在她身上,柔軟的觸感此刻卻像一把無形的刀,割得她心口生疼。
日子就這樣在忐忑中一天天過去。
李向陽的傷口在黎小芸的悉心照料下結了痂,新肉慢慢長了出來。
可每個人心裡的那根弦,卻越繃越緊。
李母總是暗自垂淚,李向陽裝作沒看見。
黎小芸的笑容漸漸少了,李向陽也哄不好。
李小花雖然年紀小,卻也察覺到了家裡的氛圍不對,變得格外懂事,主動承擔起了不少家務活。
那件貂皮大衣和其他禮物都被小心收起,可它們的存在感卻與日俱增,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每個人心上。
十天後,冬日的陽光慵懶地灑在院子裡,李向陽正劈著柴,突然聽見院門外傳來腳步聲。
"李兄弟,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