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沙河縣,縣局刑偵大隊辦公室。
方永輝坐在電腦前,移動著滑鼠,點開監控影片,這監控是當天從五源採沙場複製來的。
李農站在他身後,手裡夾著煙。
方永輝不抽菸,但被煙燻的難受,但又不敢說什麼。
事發的天台是沒有監控的,這監控裝在五源採沙保衛室的門口,正對著大樓。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還是能模糊地看見當時的情況。
如同輔警楊波所講的那樣,羅銳在千鈞一髮之際,翻身躍下天台,他一手抓住女人,一手扣在天台邊緣!
當時的情景,可是極度兇險!
羅銳等於是從死神的手裡,把女人硬生生的搶回來了!
李農手上的菸灰都燃燒了大半截,他也沒吸一口,身體一直僵著。
方永輝更是難以置信,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他還重新回放了好幾遍影片。
但事情確實如此,女人身體倒栽下去,而不是她的手扣住天台,羅銳運氣好,撿了一個便宜。
方永輝睜大了眼睛,轉身望向自己的大隊長。
李農手裡大半截的菸灰掉在方永輝的肩膀上,他反應過來後,拍了拍下屬的肩膀。
“不好意思,我沒留意。”
“沒事兒,李隊。”
方永輝毫不在意,而是糾結於羅銳的強悍。
“李隊,羅銳的反應能力和身體強度真的太牛了,我和他認識一個多月了,都沒發現他這麼行!”
李農把菸頭按在菸灰缸裡,回答道:“是很不可思議,特種兵都不一定能做的事,他做到了。”
其實,他心裡還有其他事兒沒法講,今天從鄭榮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這老狐狸話說了一半卻不講,讓李農心裡耿耿於懷。
這事兒暫時按下不表,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致使女人墜樓的原因。
五源採沙場的那隻狗,並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狼狗,狼狗比普通狗要兇狠很多,而且五源採沙場養著不止一隻。
當時,監控里根本沒有拍攝到狼狗襲擊女人的影片,除了鄭源、羅銳和女人的口供之外,再無其他證據。
即使說拍攝到了影片,又能怎麼樣呢?
狗又不會說話,難道還能指認嫌疑人?
這案子,只能拖著,就像五源採沙場乾的那些髒事兒、爛事兒一樣,雖然知道是他們乾的,但礙於沒有直接證據,總是拿這些混蛋沒辦法。
李農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又抽了一支菸,坐在椅子裡,掏出手機。
想了一陣,他還是把電話打出去了,電話接通後,他忙的站起身。
“喂,您好,陳支隊,我是沙河縣的李農。”
“哦,你好,我是陳浩,你有什麼事兒嗎?”
李農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縣局新來的警員,有一個叫羅銳的,他的檔案一直沒調過來,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他有什麼特殊嗎?”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李隊,這個事兒,你應該去問政治處的人。”
李農尬笑一聲:“您也知道,那些人都板著臉,我可不敢打擾他們,我就是問問,看您知不知道。”
“行。”
李農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對方卻果斷地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