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看到趙武陽上前,開啟了那扇溼漉漉,像是被凝固的血沾染了的門。
宋月笙抖落身上的雨水,走了進來。
“這雨可真大,嗯?客棧裡沒人嗎?”
他環視四周,並未發現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的身影。
“這裡沒有柴火,空空蕩蕩,好像被洗劫過。”
杜平從後廚走過來,搖了搖頭。
可鍾言分明看到,客棧裡滿滿當當,都是人。
其中一桌像是行商,一個面目嚴肅的男子帶著一個包裹頭巾的小夥計,正就這蠟燭,狐疑地看著鍾言這邊。
其中一桌是兩名女子,像是姊妹,衣著光鮮,彷彿畫舫遊廊的頭牌。
還有一桌則是三名軍爺,身披甲冑,只是,他們的鎧甲都溼漉漉的,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
除此之外,店小二,掌櫃的,廚房伙伕,一應俱全。
怎麼會沒有人?
鍾言內心困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太虛】幻境的特殊之處。
他又想到自己在這裡的身份是那位太虛門的祖師爺,指不定會有什麼額外的資訊?
“我是預言家,我今晚要驗你。”
鍾言內心腹誹道,他見到包括阮白露在內的人都沒有動作,便來到那三名軍爺的桌前。
“幸會,不知三位軍爺此去何為?”
看到鍾言的舉動,趙武陽臉刷一下白了。
軍爺?
三位?
可那桌前什麼人都沒有啊?
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
趙文謙也看了過去,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覺得鍾言在對著空氣說話。
阮白露微微皺起眉頭,她想起了鍾言剛才對自己說的店小二的事情,驟然警覺起來,以劍意遍覽大廳,卻依舊什麼都沒能發現。
而鍾言這邊,那三位軍爺手裡端著酒杯,可酒杯裡分明是赤紅色如血的渾濁液體。
坐在鍾言正對面的那軍爺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他的臉色蒼白,浮腫,就像泡了好幾天海水的屍體。
那位軍爺嘴巴張開,試圖從嘴裡吐出幾個詞,可卻只能發出類似氣泡破裂的乾癟聲音,迴盪在客棧大廳內,顯出幾分瘮人的意味。
“......您三位慢喝。”
鍾言坐回了阮白露身邊。
“這客棧裡都是人。”
他壓低聲音,對幾人說道。
“怎麼會,明明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