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父心有疑慮,但在這個時候還能維持臉上的假仁假義、一再堅持:“今天的萱萱不能出這個門!所以樓大侄女還是請回吧。”
“柴萱”先前被砸了一下,額頭上的血包也被她擦了擦單手捂住,還有點小暈。
“柴萱”想要站起來,都還是靠著樓韶白借力緩緩平復大腦短暫的缺氧狀態。
柴父見此嘴角的笑容幾乎要抑制不住:“樓大侄女也看到了,我家萱萱額頭受傷,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出門!”
傷?
不還是你砸的嗎。
只要不說破,有些話在他們眼裡就算是看得明白,也不會說。
這是他們的規矩。
嗯,他們的規矩,不是樓韶白的。
樓韶白也懶得繼續解釋廢話,臉上的表情認真,看著柴父又看了看後面愣住的柴母,不由譏諷一笑:“難道,不是柴伯伯砸的嗎?”
“萱萱的傷怎麼可能會是我砸的呢,那是他們母女在吵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菸灰缸,才這樣的。”
柴父怎麼可能會承認。
意料之中。
“哦,是嗎。”
樓韶白沒說話,目光對上被柴父扯出來的柴母。
柴母和她對視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心虛的很,張了張口說不出話,卻也點頭承認了。
“看吧,大侄女,你也知道這是我們柴家的家務事,和你似乎沒什麼關係,你今天可以走了!”
再說這話,柴父強硬了許多。
他的試探沒有得到結果,而樓韶白……和柴父說話不單是因為不撕破臉皮。
樓韶白一進門就知道“柴萱”的情況,所以也在給她時間緩和過來,順道試探試探柴家的情況。
幾句看似毫無營養的對話,卻是讓樓韶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我們走吧。”
“柴萱”緩了緩,感覺自己好了許多,於是拉了拉她的衣袖,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準走!”
柴父向前走了幾步,堵住大門的方向,眼神越發陰鷙盯著“柴萱”,“要走可以,樓大侄女一個人就行了。萱萱就不勞煩你多事了。”
果然,這個“女兒”怎麼看都是壞東西。
“柴伯伯,我今個兒還就得必須把人帶走。”
樓韶白往前一步步邁進,渾然天成的自知。那身慵懶驟然多了分邪氣在裡面,凜然之中帶著寒氣,讓柴父不得不後退。
“這是我女兒!我生她養她,我全部做主!”
柴父乾脆撕了喉嚨,面具還沒拆,但也差不多了。
“柴伯伯‘過謙’了。”樓韶白挑了挑眉,唇角自始至終掛著一抹邪魅的微笑,“生她是沒錯,但這個生多久呢。至於‘養’……我想柴伯伯心裡應該比誰都更加清楚,自己有沒有養過一分。畢竟最多是出了點力,動動土,對嗎。”
最後一句話,樓韶白說得極輕。
因為揹著柴母,所以柴母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這唇形卻是對著柴父,無聲的說道,被他全部看懂之後瞬間面色煞白大變。
“你……”
柴父是個聰明人,比柴母確實要聰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