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竹扇子在慢慢煽動著,而她的話不像是從嘴裡發出來的,更像是被扇子給扇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風,撲到我的臉上,我一時間有點迷糊了,整個人顫慄了一下,然後立馬搖頭,而旁邊坐著的老太婆居然不見了!
“貝暖?”身後不遠處傳來章深的聲音,我回頭他慢悠悠的走過來,嘴裡還不聽的說著話:“我叫你好幾聲了,你在發什麼呆啊你?”
我又收回視線,立馬看像那堆老人,可是…怎麼都沒人在了?
“喂?”章深已經走到我的跟前,他在我的面前揮手:“你怎麼了?”
我緩慢搖頭。
“方豈暫時出不來,大白天的還不放心你,讓我出來看看你呢。”章深皺著眉,“這外面這麼熱,你坐這兒不嫌熱啊?”
“還行吧,不太熱。”我說,目光落在湖面中央的波光粼粼,微怔。
章深繞過廊椅,直接做到我的旁邊,我似突然想起什麼,突然回頭對他說:“別坐這兒!”
章深一愣:“啊?”
他見我神色凝重,放下二郎腿,瞥了眼自己的腳下,“怎麼了?什麼意思?”
片刻後,我才緩過神,搖頭:“沒事,你坐著吧。”
“……”
章深看著我:“你沒事吧?”
“沒有。”
“方豈是你的聲音過不了多久就好了,你不用抑鬱。”章深說。
我橫了他一眼:“我才不是因為這個。”
章深揚眉:“不是嗎?反正我是聽不習慣你現在的聲音。”
我看著章深:“對了,那天在那木房子裡,你和胡鍇是怎麼出來的?”
“方豈沒跟你說這個件事兒麼?”他問。
我搖頭。
章深冷嗤:“那個風水師就是個冒牌貨,真不知道我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調查的,那天我和胡鍇看見門上了,我兩感覺其實就還一直在房間裡啊,可那門閉上後就再也打不開了似的,胡鍇怎麼都弄不開啊,就連我們兩個一起都拽不開,那門就跟焊上去似的,我們兩個還能看見你們兩個就在門外,走來走去的,但是聽不到你們兩個在說什麼,胡鍇嗓子都快喊啞了,你們都沒有聽到,最後我看見那個風水師好像從另一邊出來了,不過自從那個風水師出來之後,窗戶好像變黑了,我和胡鍇就看不到外面了,整個屋子都是黑的,地上好像總有東西爬來爬去的,胡鍇那小子一直叫個停…”
章深用手不由了摸了把後脖頸:“反正那聲音聽起來挺不舒服的,像是人爬來爬去,又不像是人,我那會兒以為是那個假山上的蛇掉地上了,可胡鍇非說不是,他就說是有鬼。”
“那到底是什麼?”我問。
“房子裡太黑了,什麼都看不到,不過我老能聽到門口那裡的鎖子一直在響,最後方豈說是他撬了好幾次鎖,我說呢,但是也挺奇怪啊,最後的最後吧,你的說話聲音我能聽見,但是方豈說話我就聽不到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是在和方豈說話。”
章深想了一下,說道:“方豈是死了麼?”
我身子猛然一僵,沒想到章深會這麼突然的問出這個問題。
我看著他的眼睛,竟然一時之間看不出,他的這句話是在問我,還是已經肯定方豈死了的事實…
章深神色談不上開玩笑,好像有點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