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注意以下後面的章深,他離我好像遠了些,他的走的也慢了,我徹底回頭看at的時候,他身子微微晃悠,晃的我都有些迷濛了。
我剛叫章深,可轉瞬,霧靄愈厚,似鋪天蓋地撒開一張灰色大網,將我和一切龐然大物一古腦兒網了個嚴實,章深也離我越遠了…
我立馬叫方豈:“章深就快不加了!”
“我知道。”
方豈還是拉住我往前走,根本不回頭看眼章深。
“我們不管他麼?”
“出了這片草再說。”
“那他……”
我不放心的再次回頭,章深已經徹底消失在濃霧裡了。
越靠近房子,濃霧也漸漸變淡了,在我和方豈之間,這層輕紗般的薄霧越來越淡。
我抬頭望天,月光周邊似乎只剩下的一圈紅暈也變淺了。不遠處乾枯的樹木和房屋,在我的眼前變得更加清晰又模糊。
突然,我腳腕處一沉異癢,低頭看時,腳下的濃霧還未散去,我單腳動了動,隱約看到濃霧中似乎夾雜飄動著的像葦草頂端長的毛毛,這什麼啊?!!
我此時正站在雲霧瀰漫的草叢之中,瞬間感覺到這毛毛好像想往我面板裡鑽一般。
走路都有些費勁了,要不是方豈一直拉著,我都有些走不動了。
終於看到房子了,雙腳出了草叢,我卻看到這房子小小視窗傳出微光,似紅綠燈盞,看著看著,這光似乎弄昏了我的腦袋。
我睜著一雙疲乏枯澀的眼睛,久久地凝視著視窗的光,這光似乎有魔力一般,能讓人內心生出緬懷對遙遙迢迢的故鄉,彷彿這裡就是自己的故鄉,感覺自己回到家了。
方豈突然用力捏著我的臉,我一痛,眼前一晃,在看房子的視窗那裡,哪還有光,說是視窗,不過是一個土洞,我晃了晃頭,腦子中似乎還縈繞著那束光,那光似乎能綁纏住心間的寂寥和苦悶,給人一種莫名的悠悠歲月之感。
我眨了眨眼,光如行雲流水般消逝,剛才那生活溫暖的小巢全是幻覺?
“還看?”方豈拍著我腦袋:“在看,魂就被勾去了。”
“……”
我伸手敲著頭:“我剛才還真以為這裡有人住…”
方豈站在房子的門口,這個房子相比之前第一個,要完整的多,起碼牆壁和屋頂都是完好的,至於那個牆面上的洞,以前應該就是個窗戶。
方豈開啟手電,走進去,我也跟著進去,房子的最裡面放著一張佈滿灰塵的木桌子,只是桌腿子快折了,再無其他,僅僅一個桌子。
方豈用手電照了照屋頂,我皺眉,這房子居然沒有一處安裝燈的地方,這是住人的嗎?
我走到桌子前,還沒碰到,桌子突然就倒了,這會兒是徹底折了,我後退幾步,卻在桌子下方摔出一個小小的…相框?!
“方豈…”
我叫他過來,他俯身拾起桌子下的東西,果然是相框,5寸大小吧。
方豈緩慢把相框翻轉過來,在手電燈的照射下,那張臉極為熟悉,是於迎曼。
我驚呼:“真的是她!”
相片中的人雖然年輕,但是一眼便能看出於迎曼,只是這照片黑白色,照片中的於迎曼微笑,一雙杏眼目視前方,頭髮梳兩股搭在肩膀兩側。
可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生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