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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念看到江言婚紗的時候,徹徹底底被驚豔了。
這套婚紗顯然是花了很長時間定製的,沒有幾個月,上面刺繡的花樣怕是秀不完。
程一念自己才剛好二十沒多久,沒結過婚,也沒有想過自己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可還是能分辨出來,周司白確實是用心了。
“屬於你們倆的人生來了,算是苦盡甘來。”
江言笑著沒說話。
苦難到底還有沒有過去,沒人說的準。
程一念說:“我一直覺得周司白挺渣的,聽到你們的過往以後,才知道原來是我淺薄。”
可她不排斥渣的人,或許因為她是同類。
江言無父無母,好在孃家還有個蘇譚譚和江缺。
江缺說:“當初我綁了周小少爺,揍了他一頓,我說你怎麼就突然變得愛多管閒妻起來,非要帶他走呢現在回頭一想,我看你那個時候,心疼的要命吧?給周司白的那一鞭子,雖然勁兒大,但根本就是打偏了的。”
江言笑著說,“其實當時那鞭子,我差點就落到你身上了。”
儘管她說的就是一句玩笑話,但現在想來,難免還是有點後怕,江缺那個時候要是再不知輕重一點,周司白萬一成了個殘廢,江言還不得記恨自己一輩子啊?
江缺也談過戀愛,將心比心,也能懂江言的感覺,喜歡一個人,就看不得他受半點傷害。
新娘在化妝,他也不好一直待著,很快就去了外頭,蘇譚譚在角落,她跟以前比起來黑了不少。
這個位置也是夠偏僻的。
江缺也知道她為什麼站在這兒,嘆了口氣,“你連阿言也瞞住了?”
蘇譚譚大剌剌的說:“瞞了,都瞞了,少一個人知道,更安全。”
“你那人渣哥哥要你照顧到他死,萬一他一直都死不了呢?”
她聳聳肩:“那就一直照顧唄。”
“可是他對你是佔有慾不是愛,以前也都一直在利用你,你忘了他在被葉勳傷了以後,逼你去殺葉勳的事?”
也就是她弄壞了葉勳剎車的那次。
可是她都跟別人說,她是去給她那人渣哥哥復仇的。
蘇譚譚說:“除了葉勳,誰都在利用我,只要護好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在非洲的日子不苦麼?”
“挺苦的。”她說,“但是值得,那畜牲說,我照顧他一天,他就不會把錄影帶公佈出去。”
當初葉勳找人處理他的時候,他的手機竟然沒關,恰好讓他錄了影。
葉勳被拍得一清二楚。
殺人的罪,這樣的汙點,葉勳那樣的好人,不可以有。
“你相信他?”
蘇譚譚道:“他雖然渣,但是從小到大,他唯一沒有做過的事就是騙我。”
江缺又是重重的嘆一口氣。
不遠處,葉勳正低著頭,哄孩子玩,沒發現這裡的一舉一動。
早上時候,江缺和他碰上面,他告訴他,蘇譚譚沒來。
當時葉勳的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這樣的日子她都不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