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白和江言婚禮的前一天,下了細細密密的小雨,整座倫敦城,都在煙霧裡環繞著。
程一念趕到的時候,先去了趟牛津,在牛津大學附近酒吧裡見了位老朋友。
老朋友是她的異性朋友。
兩個人喝得半醉,程一念才告別,她交的異性朋友裡,十個有九個都是喜歡她的,所以後者挺依依不捨。
倫敦跟牛津,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程一念到酒店以後,又看重了個帥小夥,他是酒店的服務生,她因為他的顏,給了一百英鎊的小費。
帥小夥對錢很感興趣,但對程一念更感興趣:“我送你上樓?”
她歪著腦袋,咧嘴一笑:“好啊。”
帥小夥抱著程一念上了樓,酒店的走廊上聲音安安靜靜的,顯得他倆的嬉笑聲更加刺耳。
程一念開啟房間門的時候,裡頭的人正戴著口罩,目光淡淡的看著他們。
程一念看見以後,立刻就從帥小夥的身上跳了下來。
帥小夥說:“這誰?”
她微微低著頭,說:“我的保鏢。”
程一念確實是一副富家小姐的長相,帥小夥覺得她有保鏢也正常,低下頭來和她撩、騷。
她卻推開他:“走吧。”
帥小夥頓了頓,“去哪?”
程一念慢吞吞的說:“我是說,你可以走了。”
服務業的人,大多識趣,帥小夥很快就從她的房間裡走了出去,並且還很禮貌體貼的替她關上了門。
程一念這才看向面前的男人,笑眯眯的說:“陳叔叔,你來了啊。”
“我不來,等著你給我戴綠帽子麼?”陳嚴不輕不重的說。
前段時間,他又中了程一念的詭計,兩個人滾到床上的時候,陳家老爺子和程家老爺子都在,一起將這樁醜事逮了個正著。
於是他被迫扯了證。
程一念笑得開心,因為陳家給了他程家不少錢,儘管程一念也夠亂,但在外人看起來,總是女人吃虧。
但還好,兩個人互不干涉。
他在外頭玩他的,程一念跟陸源也沒有斷乾淨,再或者,跟今天一樣,她外頭也有不少人。
“您這話就過分了,我給你戴過的綠帽子還少麼?”陸源可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他兄弟,卻是她男人。
陳嚴沒什麼表情的進了浴室,連一貫大流氓的表情都沒有。
程一念也跟進去,試探性的在他身上蹭蹭蹭,嗲嗲的說:“陳叔叔,你想我了麼?”
陳嚴站著一動不動,沒什麼語氣的說:“陸源應該想你了。”
“他不用想呀,他天天跟我在一起呢。”
陳嚴突然就直接把程一念從自己身上扯開了,他得洗澡,她在裡面只會妨礙他。
“陳叔叔,我等你出來,咱們去吃飯吧。”程一念在被他從浴室裡扔出去後,不太甘心的繼續說。
——
……
陳嚴出來,實在十分鐘以後。
男人洗澡就是迅速。
他去床頭拿了錢包,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小姑娘,說了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