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碩,你今天找我,有啥事啊?”大河坐在桌邊啃著豬蹄子,抬頭問了一句。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你們家那邊,好像在拆遷啊?”黃碩抽著煙問道。
“對,確實有這麼個事,但是徵地的不是我們家那個村子,是北沙河兩岸,那邊大多都是荒地,還有幾個工廠啥的,說是那邊要開發,但是具體幹啥沒人知道,也沒聽說!”大河點頭應聲。
“那邊徵地進行的順利嗎?”黃碩聞言,繼續問道。
“徵地這東西,哪有順利的!開發商都想著能省則省,老百姓夢想著一夜暴富!雙方從出發點上就完全是兩個極端,就像老鼠和貓一樣,基因裡就是對立的!”大河一針見血的道明瞭徵地的情況,繼續道:“北沙河沿岸的地塊很複雜,大多都是耕地,但是權屬界限很模糊,不少都是老百姓自己的開荒地,雖然種了很多年,不過沒有手續,聽說開發商徵佔這種地塊,一畝地才給幾百塊錢,老百姓不幹,雙方就鬧唄!河南岸那邊,有一家規模很大的養殖場,還有一家水泥廠,最近都快鬧翻天了,隔三差五就聽說有打仗的!其實那些開發商徵地,佔用耕地和林地還好說,不過這邊因為交通方便,所以北沙河兩岸有著不少小作坊,榨油的、釀酒的、糧食加工的……反正各種廠挺多的!大前天我在村口直播,看見有兩三臺警車進村子,以為是直播殺馬特犯法,來抓我的呢!結果後來才聽說,是開發商跟一個傢俱廠談條件的時候,雙方幹起來了,開發商那邊的人把傢俱廠老闆的兒子堵在廁所一頓揍,人都踹倒糞坑去了,老闆拎著菜刀出來要拼命,結果反被對方乾斷了一條腿,打人的上午被警察領走,下午就回來了!總之那邊現在挺亂的!”
“那徵地的公司叫什麼,你清楚嗎?”黃碩再問。
“知道!有一家叫堯興地產,還有一家叫北方建築!”大河點頭。
“北方建築那邊帶隊徵地的人叫啥呀?”黃碩坐直了身體。
“叫駱韜!這逼賊他媽壞!”二河在旁邊接過了話:“昨天晚上我在我們村劉雨慧他們家待著!駱韜那夥人忽然就衝到他們家去了!說是要買他們家在河邊的一片林地,談崩了以後,當場就是一頓打砸!給劉雨慧他爸都踹倒水缸裡了!要不是我反應快,躲進了大衣櫃裡,估計我也得捱揍!”
“哎,你昨天晚上沒回家,不是說去網咖了嗎?”大河霎時瞪起了眼睛。
“那個……我走到半道又不想去了!”二河一愣過後,連忙解釋了一句。
“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不知道我追劉雨慧好幾年了嗎?你往她家跑啥?你知不知道我是你親哥!這涉及到倫理的問題?!”大河莫名急眼。
“我知道啊,我當時就是路過她們家,渴了去喝口水!啥也沒幹,你罵我幹啥!”二河機智的辯解道。
“那別人去她家鬧事,你咋不幫忙呢?”大河再問。
“我當時光著腚呢!咋打仗啊?”二河挺有理的犟嘴道。
“李河海!我艹你二大爺!你他媽給自己親哥戴綠帽子?!”大河懵逼的大約三秒鐘左右,嗷的一嗓子就向著二河撲了上去,隨後哥倆噼裡啪啦的就在包房裡幹了起來,而且下手極狠,酒瓶子奔著頭上就開始招呼。
“哎呀我艹!別打了!你們這是親哥倆嗎?”小蔡和騰翔看見大河頭上被二河砸出來一個大包,登時開始衝上去拉架。
“你們都躲開!今天我說啥也得給他籃子籽兒擠出來!”大河眼睛通紅的吼道。
“那劉雨慧都說了,她對你沒感覺,就是喜歡我,約我去她家以後,進門就拽我褲衩子!那這事能怪我嗎?再說了,碩哥問的是駱韜的事,你跟我動手幹雞毛!”二河鼻子淌血,一邊奔著大河臉上撓,一邊抻著脖子罵了一句。
“我去你媽的!今天我肯定幹你!”大河聽見劉雨慧這個名字,心中莫名刺痛了一下。
“行了!你們倆也別打了!”黃碩看著虎逼逼的李氏兄弟,也上前將兩個人拉開,側目看向了騰翔:“哎,駱韜這個名字,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北方建築公司的駱邱是他老叔,二期工地開盤那天,東哥帶咱們出去吃飯,咱們在一起喝過酒!”騰翔解釋了一句。
“啊,原來是他啊!”黃碩聽見這話,終於有了印象。
“他媽的!這事都怪駱韜那個傻逼!昨天要不是他去劉雨慧家徵地,我肯定不能說禿嚕嘴!”二河也在邊上情緒激動地罵了一句。
就在二河張嘴罵人的同時,之前去二樓吃飯的一夥人,此刻也走到了大廳裡,而帶頭的那個胖子聽見二河的一句喊話,一愣之後,頓時立睖起了眼睛:“哎呦我艹你媽的!誰在這罵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