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鐵青著臉說:“父親憑什麼不同意?這些年家裡的吃穿用度,花的都是馮氏的嫁妝!
你和母親是長輩,馮氏奉養你們是應該的,可大哥一個大老爺們,憑什麼要讓馮氏來養?”
秦寬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府裡花的的確是馮氏掙來的錢。
可他不能承認,這樣說出去太難聽了。
所以他狡辯道:“怎麼就是馮氏的錢,家裡也有鋪子,而且你大哥有俸祿,孔氏也有嫁妝……”
剛說到這兒,又被秦紹給打斷了:“父親不承認?那麼要不要把賬本取出來,看看府裡這些年的花銷?
秦綱每年的俸祿才多少?孔家小門小戶,孔氏能有多少嫁妝?
當年孔氏嫁過來的時候,頭面都是鍍金的。你看看她現在,連寶石頭面都戴上了,難道是她自己掙來的?”
“你……”秦寬突然不住地該說些什麼,瞪著秦紹的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盯著女人的頭面不放了?
他也不想想,那些私底下的東西,除非一個個去查,不然秦紹哪能知道?
他是人又不是神。
可頭面這東西不一樣啊。
那麼明晃晃地戴在腦袋上,瞎子才看不到。
孔家說是書香門第,其實就是個破落戶。
當年孔氏嫁過來的時候,戴著金燦燦的頭面。
秦紹看見了,覺得挺奇怪。
孔家不是挺窮的嗎?
怎麼還能給出嫁的女兒一整套的黃金頭面?
他擔心裡頭有什麼問題,悄悄查了查,才知道那套金頭面就是看著光鮮,其實是鍍金的玩意兒,戴著好看而已。
孔氏的嫁妝也少,勉勉強強才湊了三十六抬,還多是些湊數的東西。
後來馮慧嫁過來的時候,嫁妝才多呢。
但是為了維護孔氏的顏面,像是傢俱什麼的都是提前就送了過來,成親的時候明面上的嫁妝看著只有六十四抬,可事實上東西不少。
像是壓箱銀,田產鋪面什麼的,都沒擺出來。
因為嫁妝多,劉氏雖然很看不順眼馮慧這個兒媳婦,還是讓她管了家。
馮慧那會兒還挺天真,以為劉氏是看重她,挺激動地接過了管家的重任。
然而她接手的時候,公中的賬上就沒多少錢。
雖說家裡也有兩個鋪面,一些田產吧,可鋪面都租了出去收租金,田裡的產出也不多。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家裡要迎客,要送禮,總不能太寒酸了吧?
馮慧能怎麼辦?
只能拿出自己的嫁妝來補貼。
後來她慢慢就看出來了,劉氏就盯著她的嫁妝呢。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她才嫁到家裡沒多久,和秦紹的感情雖然好,可到底還是會擔心。
她怕自己要是突然撂挑子不幹,跟劉氏對立起來,會把秦紹推到劉氏那邊。
只好默默忍了。
後來乾脆努力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