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默默走過去,試了試距離,差了一臂之遠,根本夠不到,不過她還是想再試試,於是扶著樹幹傾斜著身子探出了峭壁外。
還是夠不到,就在準備回身時,目光觸及無底深淵,哆嗦著手腳打顫。
腰間一雙手牢牢地把她抱了回去,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方才倒是英勇,現在知道害怕了?”
崔染心後怕地反抱著對方不撒手,“我知道錯了,別說我了。”
崔久安任憑她緊身貼抱著,毫不顧忌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抱夠了崔染心才鬆開手,
“太危險了,還是算了吧!”崔染心看了一眼勾在枝椏上的繡帕,放棄了。
崔久安笑著從後面包袱裡掏出一圈繩子,系在樹杈上,然後另一端攥在手中,拔出短劍,一下就把那節樹枝砍了下來,在樹枝快斷時,握住繩子用力一拉,樹枝和繡帕全都往這邊一同飛來,崔染心乘著繡帕沒被風再次吹跑,緊緊抓住,轉身還給沈欣蓉。
沈欣蓉驚訝地看著塞在手中的帕子,僵硬地說了聲“謝謝”。
崔染心笑了笑,轉身回到了崔久安身邊。
“這長在懸崖上的樹,不知道多久才長這麼大,你一刀下去,就去了一半。”
崔久安拍拍她的腦袋,“你要是心疼它,就把它栽回去。”說著把那一大截樹枝塞到她手中。
崔染心捧著樹枝,走到峭壁邊,把樹枝拋入斷崖。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下次找個好地方長。”說完還鞠了一躬。
回過頭時,沈欣蓉正和崔久安說著什麼,崔久安居然笑著點點頭,一改往日的疏離。
看著崔久安一臉笑意地回來,崔染心白了他一眼,“這麼高興,看樣子你還挺享受的。”
“嗯。”崔久安憋著笑應答。
“小心賴上你,倒時非君不嫁,煩死你。”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般沒臉沒皮。”
“我……”
崔染心剛想辯駁,就看見前面並肩走在一起的崔染淑和王以才,只見他們二人有說有笑。
虛崖山頂有一塊山石,伸出山頂七尺遠,那形狀猶如向上伸展的龍爪,所以叫做“龍爪石”,不知是誰在“龍爪”中設了一鼎香爐,此刻一小和尚手持三柱清香,走在龍臂上,來到香爐前,奉上清香。
上好香,小和尚轉身離開,停在一處峭壁前,坐於岩石上,安心打坐。
只是心神不寧,腦中響起昨日與那女子的對話。
“我與那姑娘無仇,何苦傷她性命。”
“只要她掉下山崖,你的仇人必定不顧性命自行跳下去。不然你永遠沒有報仇的機會。”
小和尚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山崖,閉上眼睛,再次入定唸經。
一眾人,吵吵嚷嚷,呼天搶地地爬山山頂時已過午時,眾人又飢又渴,更是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
“看,那就是龍爪石。”
眾人順著那人的指引,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橫臥在山壁上的龍爪石,栩栩如生,掌中還託著一鼎香爐,香爐中的三柱清香已經燃燒殆盡。
“居然有人搶在我們之前就來了。”
隨著人群的騷動,眾人彷彿一掃剛才的疲倦,都興奮地前去上香,不過有膽小的並不敢走狹窄的“龍臂”,只遠遠地拜了拜。
崔染心上完香,突然,崔染淑扭捏地走過來,一臉羞澀。
不用對方明說,崔染心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