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明磨了磨牙,笑道,“慕容國主這邊請,酒宴已經備好。”
慕容黎看了執明一眼,忽然不動聲色地握住了執明的手,“咱們兩國互為盟友,且有百世盟約,王上莫要太過客氣。”
慕容黎竟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了執明的手,往城內走去。
駱珉啞然一驚,這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又變得這般親密了?
執明頓時蒙了,鬆手也不是,牽著也不是。
他忽然想起,當年在棋室,是自己牽起慕容黎的手,帶他去看向煦臺的風光。
並將向煦臺贈給了慕容黎。
當年的向煦臺還不叫向煦臺,叫夕照臺。
慕容黎當時告訴他,“夕照之後就是暗夜,不如就改成向煦臺吧。”
所以就有了向煦臺這個名字。
慕容黎也因此在向煦臺住了三年。
他心道,“好歹慕容黎也是一國之君,也許他是想讓大家以為,權瑤兩國君主,關係密切吧。倒也無甚要緊。”
執明看著慕容黎清俊出塵的側顏,他暗自握緊了慕容黎的手,往天權王城走去。
就讓他,再自私一回吧。
天權的宴席盛重而華貴,衣香鬢影,美酒佳餚。
執明看著這熱鬧非凡的酒宴,心中不免愁苦。他藉故酒醉,匆匆離席。
慕容黎看著執明離去的身影,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的王上經歷了太多,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執明真心的笑臉了。
他失去了太多,再也不能像過去那般沒心沒肺地衝著他笑了。
慕容黎有些黯然神傷地喝著酒,也藉故離了席。
兩位王上先後都離席了,眾大臣有些面面相覷。
慕容黎在宮裡熟稔地走著,天權王宮的佈置一點也沒變,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當他匆匆走到向煦臺時,果然看到一身黑衣的執明,半躺半靠在椅子上,孤獨地飲著酒。
慕容黎走了過去,問道,“王上怎地一個人在這裡?”
執明抬眸看向慕容黎,“本王不喜熱鬧,是以就出來了。慕容國主怎地也出來了?”
慕容黎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蓋在執明的身上,“王上,起風了,仔細自己的身子。”
執明握住慕容黎的手,一把將他攬入懷中,“慕容國主,你究竟是為什麼而來?”
豔紅的披風落在了地上。
慕容黎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執明的腿上,他只感到執明的下巴貼在他的脖頸處,菱角分明的臉頰挨著他雪白的頸項。
慕容黎欲推開執明,可是如何也推不開,呼吸間都是執明那灼熱滾燙的酒香。
他抗拒道,“王上,你喝醉了。”
執明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黎,“本王沒有喝醉,本王清醒得很。慕容國主,更親密的事情咱們都做過了,本王回國以來一直在回味那夜。結果你偏就送上門來了,慕容國主,這算不算傳說中的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