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店的時候,國軍的決策就已經錯了。
集中了五個師的兵力,卻從三個方向對羅店鎮內的日軍發動進攻,兵力未能夠集中於一點突破,反而是兵力分散開,三面用力,結果就是,沒有足夠的力量突破日軍防線。
即便是一些部隊打進去,卻因為各部隊之間沒有配合,最終被日軍打出來。
五個師,不像是聯合作戰,反而更像是各自為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裝備本就落後,對日情報嚴重不足,國軍指揮階層在戰術安排上還犯了如此兵家大忌,羅店之戰,不輸已是相當不錯。
大場,是日軍增援部隊抵達,第二階段的進攻目標。
自從日軍從吳淞口和長江沿岸增援登陸,中國軍隊重兵雲集大場,這裡南臨閘北,東面是江灣,北面隔著薀藻浜,可通劉行、羅店,西面是南翔和嘉定,它像是一個圓的中心店,從這裡出發,可以輻射淞滬戰場的每一個據點。
這裡距離江灣、虹口的日軍陣地僅幾里路。
是中國軍隊抗擊日軍,阻止日軍市區會師的最後一座戰略要地。
一旦日軍佔領大場,中國軍隊的戰線會被日軍從當中劈成兩半。
位於滬上的日軍便能夠與郊區的日軍第9師團,第101師團和第3師團合兵一處,戰場形勢就能夠發生逆轉。
最早防守大場的事‘鷹犬將軍’宋希濂為師長的第36師,這是國軍戰鬥力最強的部隊之一。
然而戰鬥的慘烈,仍舊是超乎了想象。
就在日軍第一零一師團對薀藻浜發動進攻的時候,滬上的日軍也沒有停息對大場的進攻,經歷了數十日的市區攻防戰,到大場防禦戰的時候,宋希濂屬下全師已是傷亡慘重,便不得不撤下由其他部隊接替佈防。
不只是宋希濂的部隊,經過兩個月的鏖戰,整個中央軍都傷亡慘重。
根本無法再組織起想要的攻勢,全都咬著牙苦苦支撐。
每一日,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
被派往市區作戰的部隊都被日軍打的傷亡慘重。
1937年8月3日,淞滬會戰打響,李宗仁命令桂軍第7軍、第48軍北上抗日,第7軍172師於8月22日集結梧州,率先出發,坐船至廣州,乘火車至武漢轉徐州集結。
第七軍170、171師從柳州出發,第48軍173、174、176師從桂林出發,輕裝步行到了湖南省衡陽市,在衡陽搭乘火車,沿粵漢線到達漢口,轉乘平漢路火車經武勝關入河南,沿信陽到鄭州,由鄭州再轉乘隴海路火車經開封到了徐州,9月25日,部隊按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命令,在徐州至連雲港間完成佈防。
10月上旬,接到馳援淞滬戰場命令,10月11日蔣中正命令第7軍、第48軍組建21集團軍,廖磊任司令官,21集團軍當天在徐州乘火車出發,經津浦路過南京並在鎮江下車,步行到達常州集結、動員,第二天一早立即出發,48軍先行,第7軍殿後,向上海步行前進。
1938年10月16日至19日,第48軍及第7軍171師陸續到達上海。170師、172師未進入上海市區就接到到無錫待命的命令,而後轉道吳興執行阻擊任務。
15日,川軍從薀藻浜以南和日軍打了這麼久,非但沒有打進去,日軍第一零一師團卻已經渡過薀藻浜,佔領了薀藻浜南岸守軍陣地。
防守薀藻浜防線的國軍各部均已經傷亡慘重,無法阻止反擊。
這一使命,自然就落在了剛剛抵達淞滬的狼兵桂軍手中。
此時,川軍剛剛撤離,桂軍抵達薀藻浜,進入陣地之中。
桂軍士兵身上天生就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念頭,夏遠看到他們的第一眼,便認定這是一支虎狼之師。
川軍臨走的時候,告訴接替他們防守的桂軍,戰神留在陣地上。
所以,桂軍抵達前線沒多久,夏遠就被接到了司令部裡,見到了桂軍的各路師長,以及桂軍第二十一集團軍總司令,廖磊。
夏遠身上的血汙還沒有洗掉,軍服襤褸,被這一條裹了一層血布的三八式,他的身上掛著一顆顆從日軍身上繳獲來的手雷,兩盒子彈夾裡塞得滿滿當當,一枚枚黃橙橙的子彈尤為扎眼。
“戰神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見到夏遠的人,都能從夏遠身上感受到一股近乎凝實的殺意,冰冷,沉重,讓人心悸。
這是經常在戰場上廝殺的老兵身上,才會有的氣息。
“總司令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夏遠絲毫不怯場,目光掃視指揮部裡的各個師的師長,又落在那身材略顯魁梧的那人身上。
這些人,很多都是隻能在歷史上看到的。
真切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感覺還真有些不太一樣。
“我聽川軍的兄弟說,你在戰場上殺死了不少日本鬼子,有你在的陣地,日軍很難攻下來,所以,我想讓你加入我的麾下,與日軍作戰。”
這樣一位遊蕩在戰場上的戰神,不收入麾下,實在是可惜了。
“我不會加入任何部隊。”夏遠搖頭,說道:“但是跟著你的部隊打仗,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