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日軍的重炮發出沉悶的咆哮聲,在國軍陣地上開出一朵朵泥花,躲在坑道里計程車兵感受著頭頂的震撼,緊緊的抱著手中的槍支,轟隆隆的聲音在坑道里迴響,就像是巨龍咆哮一般,從坑道深處傳來。
“日本鬼子進攻了!”
負責偵查計程車兵帶回來了重要的資訊。
日軍的經典招式。
步炮協同。
在日軍開始向國軍陣地發起進攻的時候,日軍的炮兵開始將炮火向後方延伸,摧毀視線所能看到的一切建築,進攻的日軍兵力規模已經達到了兩個中隊。
一封封情報不斷地傳遞到後方,西側陣地已然面臨著岌岌可危的處境。
十分鐘後,國軍一營部和日軍交上手,機槍火力點壓制日軍的進攻部隊,但聽到從日軍陣地上傳來了一生尖銳的呼嘯,國軍構建起來的機槍火力點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一個重機槍火力點被打掉,喪失了機槍火力壓制的國軍反擊猛然變弱了不少,對日軍而言,國軍士兵不足為據,真正擔心的是他們的輕重機槍火力,所以在日軍步兵部隊進攻的後方,均安置了平射炮,用以打擊國軍的機槍火力點。
此外,日軍的擲彈筒班也在利用擲彈筒,快速消滅戰壕裡反抗的國軍,日軍步兵大舉壓境,已經抵達戰壕前沿,不足二十米,一道道黃色的身影,在朦朧的雨幕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看似情況對國軍相當不利,卻不曾想,待日軍靠近戰壕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哨子聲,在槍炮交織的戰火之間,乍然而生。
但見從戰壕裡衝出一道道身影,他們端著長短不一的槍支,有的握著大砍刀,在哨子聲的催促下,悍然向日軍發起反衝鋒。
日軍士兵的格鬥經驗相當豐富,自然不懼怕同國軍士兵拼刺刀,短兵相接,一場殘酷的白刃戰爆發。
戰場上,國軍的配合還算有默契,但不如日軍的配合,別看日軍的個頭比較矮小,但放眼看去,就能看出來,日軍在面臨著國軍的反衝鋒時,其部隊已然保持著散兵線,散兵線內的日軍士兵依舊以三人一組。
看似是一個人面對兩三名國軍,實則是八九名國軍士兵面領著三名日軍,這樣一來,反而日軍的作戰能力要強於國軍了,因為三名日軍可以相互配合,一旦見其他日軍士兵落了下風,他們會立即前去支援,如此以來,國軍的傷亡開始增大。
血腥,慘烈,在戰場上的每一處爆發。
三連長帶著一把大砍刀,渾身是血,面臨著一名日軍,泛著紅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這名日軍端著槍,刺刀迎著三連長,絲毫不後退,也不主動進攻,他要掌握反擊權。
只要三連長髮起攻擊,他就能夠透過躲避,並將刺刀送入對方身體。
這是日軍學習的反擊手段。
三連長謹慎的盯著面前的日軍,對方身上穿著特殊的日軍中隊長軍服,顯然是日軍中隊的中隊長。對方手中的倭刀也能證明對方的身份,三連長緊握手中大砍刀,目光冷然,一個箭步對這名日軍揮砍大砍刀,砍刀上的鮮血在摩擦空氣下,留下道道血痕。
劈頭蓋臉的一刀,中隊長反應相當迅速,後撤步,讓三連長的看到落在地下,這一刀勢大力沉,對方想要抽回,相當困難,他則抓住三連長落下砍刀的瞬間,箭步衝上,倭刀直取對方要害。
寒光閃爍,倭刀已探出。
三連長目光一凝,感覺胸口一陣冰冷,卻是倭刀到了胸口,想要在抽回大砍刀回防,後撤基本不可能,他的重心全在砍刀上。
嗖!
突然之間,一道破空之聲傳來。
噗!腦袋被一顆子彈貫穿,揮擊而來的倭刀勢能突然變軟,整個人側倒在了地上。
三連長抽回砍刀,脊背被冷汗浸透,看著地面上的日本鬼子中隊長,在他左邊腦門上赫然出現一個彈孔。
他看向南側,並未發現有人開槍,三連的將士正在與日軍浴血奮戰,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被開膛破肚者不在少數,刺刀戳進肉裡發出清晰的噗嗤聲,尤為刺耳。
三連長顧不得檢視是誰射殺了日軍的中隊長,握著砍刀,迎擊日軍計程車兵。
中隊長一死,日軍喪失了指揮,由隊伍的小隊長接替,一些日軍十分突然之間就發現,戰場上盡是短兵相接的聲音,卻突兀的出現一道極其不合理的開槍聲,每一次槍聲響起,他們這邊總是會倒下去一人,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帶著幾分震撼。
尤其是一些將要死去的國軍士兵,對這一現象的發現尤為清晰,他們都是被日軍壓在身下,半個刺刀已經沒入血肉之中,身體的流量正在流失。突然之間,一聲急促的槍響,收割掉身上日軍的生命,那恆壓在自身的力量驟然消失。
尋著聲音去尋找開槍者,卻不曾發現開槍者在哪裡。
細細琢磨,只覺得剛剛的槍聲短而急促,卻聲音很小,似在遠處開槍,十分迷惑。
明明破空而來的子彈與槍聲沒有間隔,卻槍聲十分微小,像是從遠處開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