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礪他們的事情就此揭過,如果他們擁有了對付日軍一個小分隊的力量,那才不得了呢。
就在他們路上耽誤的這一段時間,喬家宅的戰鬥打的愈發激烈,加強連對日軍的火力點發起了不下五次的進攻,僅僅只是打掉了日軍一個前沿陣地的機槍火力點,為此付出了一個排的傷亡,剩餘的兩個排牢牢佔據日軍的前沿陣地,對反擊前沿陣地的日軍進行射擊。
日軍的攻勢兇猛,擲彈筒的炮彈不間斷的落在陣地上,爆發出一連串的轟鳴聲。
“小日本鬼子又上來了。”
夜色朦朧,日軍一個分隊,十餘人,沿著街道兩側的屋簷,向前沿陣地發起了反攻,最先發現的是三排一班的一名士兵,他回頭大喊,驚愕的發現身後的一班士兵均已經死在了日軍的擲彈筒下。
在街道兩側蹲伏著兩名日軍的擲彈筒手,扶著擲彈筒,瞄準了被國軍攻佔的位置,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炮擊。
擲彈筒的炮彈幾乎是不要錢的往陣地上砸下來,前沿陣地守不住,他們只能退守進入房屋裡。
一排負責堵住大門,三排則佔據二層,利用日本鬼子自己開闢出來的射擊孔,向籠罩在暮色下的日本鬼子射擊。
一排長是個聰明人,他心裡清楚,日軍一旦把房子攻下來,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便立刻下令,二班和三班打出去,佔據街道兩側的房屋。
戰鬥進行的十分激烈,雙方在長達百米的長街上,進行了激烈的巷戰。
另一邊的巷子,跨過斷牆,鑽進一棟民宅,夏遠點上一支菸,眯著眼觀察著前方的情況,以及街道兩側的房屋,頗有古城的韻味。
這裡並不是羅店鎮中心,房屋低低矮矮,目光所及,少有是二層小屋,日本鬼子非常聰明,佔據了喬家宅附近幾乎所有的二層小樓,並把這些二層小樓進行簡單的加固,構築成為十分堅固的機槍火力點,防禦堡壘。
尤其是喬家宅,則完全成為日軍防禦的中心位置,國軍想要從周圍打進去,很難。
“書生,炮彈還有多少。”
想要打下來喬家宅,除了自己努力之外,其他部隊也需要共同努力,書生懷裡的擲彈筒,則是撕開日軍防線的重要利器。
“排長,就剩下十枚了,路上掉了一枚,我找不著了。”書生回應他。
“十枚就夠了。”夏遠猛吸了兩口煙,丟在地上踩滅:“日軍正在對我們正前方那棟二層小樓進攻,老趙,你帶著鄭大用先過去,把機槍架起來,那個位置有咱們的部隊。”
“好嘞。”趙世國踢了踢鄭大用,兩人扛著機槍衝出房屋,鑽進暮色中,消失在幽暗的巷子裡。
“咱們四個待會去打日本鬼子的陣地。”夏遠檢查了一下子彈夾裡的子彈,又把身上的手雷清點。
子彈還有七十九發,日式手榴彈只剩下三顆,手榴彈的數量不多,但不礙事,戰場上到處都是日本鬼子的屍體,完全可以透過日本鬼子的屍體進行補充。
以戰養戰。
“走!”
把大致情況觀察的差不多,夏遠便帶著來到街道上,藉助廢墟的掩護,往前摸索。
穿過一片交戰區,廢墟里的響動讓夏遠猛地停下,端著槍示意老雷他們在原地警戒,他和書生則端著槍從瓦礫堆成小山的視窗鑽進去,在一根斷裂的房梁下,他看到了一名混身佈滿鮮血的國軍士兵。
他的胸膛起伏的厲害,嘴裡發出呢喃,眼珠子的眼白轉動,聽到視窗的動靜,黑乎乎的手在地上摸,想要摸自己的槍,但他的槍掉落了很遠的位置。
下半身被房梁壓著,房樑上有鐵定,貫穿了他的大腿,把他死死的釘在地上。
“中國人。”夏遠看清楚這個兵的軍服,便開口道。
那人聽到夏遠的聲音,眼睛恢復了幾分色彩,嘴巴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夏遠從瓦礫上滑下來,伸手扶著斷裂的房梁,拎著槍快速靠近。
眼前這個人的樣子極為慘烈,身體被三顆子彈打穿,大腿被釘在地上,硬生生的堅持到了現在。
乾裂的嘴唇蠕動,“水,水。”
身後的書生鑽進來,看到這個兵的模樣,於心不忍,從腰間取出水壺,就要給他灌水,夏遠伸手製止,看著這個兵身下的血液:“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體內的血液幾乎流乾了,你給他喝水,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書生不解,夏遠則沒有過多解釋。
國軍部隊的素質參差不齊,很多都是從農村抓來的壯丁,沒有應對戰場的經驗和急救知識,很多傷員失血過多,引發口渴,不知情計程車兵餵給他們水喝,很快,這些傷員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