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看夏遠,趙排長和鄭大用,眼前這三人還真像是打日本鬼子的兵,但是書生和牛海一點都不像是打日本鬼子的兵。
掂量著手中的表,看不出眼前的上尉連長是什麼意思。
沒得辦法,趙排長忍著肉疼,又從身上取出一塊手錶丟給對方,眼前的上尉連長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消滅了三個班的日軍,妥妥的戰鬥英雄啊。”
趙排長謙虛的笑道:“哪裡哪裡,長官的兵才是戰鬥英雄。”
“比不過你們。”上尉連長揮揮手,盯著趙排長和鄭大用肩膀上的輕機槍,說道:“扛著這玩意兒一定很累吧,豬頭,過來幫幫他們。”
“來嘍。”過來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腦袋看起來有點大,鼻子翹著,露出兩個鼻孔,看起來還真像是豬頭。
“連長,就他們需要幫助啊,嘿,兩挺歪把子,好東西啊。”豬頭走過來,盯著五人的面孔,又道:“看起來有點面生。”
上尉連長給了他一巴掌,說道:“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扛著走。”
趙排長一聽,頓時就著急了,這兩挺輕機槍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什麼扛著輕機槍累不累的,那都是虛的,對方就是看中了這兩挺輕機槍,想要把這兩挺輕機槍據為己有,真要給了對方,想要再要回來,基本不可能了。
“長官,長官,你行行好,這兩挺機槍是我們拼了所有弟兄,才從日本鬼子那裡繳獲來了的,您不能拿走啊。”
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對方還是正規軍,他這種地方軍出身,還是炮灰營的小排長,莫要說面對的是一個連長了,就是一個班長,自己也壓不過他們,沒辦法,正規軍的含金量是炮灰營的小排長遠不能比的。
趙排長並不想要放棄,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反倒是把這名連長給惹惱的,罵了一聲:“特孃的,嘰嘰歪歪的,讓你跟著是給你面子,真以為你給的仨瓜倆棗就能讓我帶著你們這群逃兵走,老子特碼的崩了你們,誰會在乎一群逃兵的死活。”
他就要從自己懷裡掏出配槍,夏遠走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做什麼,想死啊。”這名連長十分囂張。
“長官,別生氣,有話好說,這會兒都在撤退,您要是開了槍,被其他連隊的長官看到,多不好,這樣,您看中什麼東西,我們都給您。”夏遠樂呵呵的模樣,再加上他說的話,讓這名連長逐漸的冷靜下來,冷哼了一聲,對豬頭使了個眼色。
名叫豬頭的男人更是一腳把趙排長踹翻在地,從他手中奪走歪把子,然後對鄭大用招了招手:“把你的槍拿過來。”
鄭大用扭頭看了眼夏遠,夏遠對他點點頭,示意他把歪把子給他,然後把趙排長從地面上攙扶起來,趙排長有些不服氣,還想要說些什麼,夏遠對他搖了搖頭。
等到豬頭把他們身上的機槍彈、手雷都搜走了,這名連長又盯著幾人手中的步槍看,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們身上的槍,還有彈藥,一塊拿過來吧。”
“你!”趙排長一聽,機槍彈被搜走了,手雷也沒給他們留,這下竟然連步槍都不給他們,這是不打算讓他們活了。
夏遠按住他,把身後的槍丟給他,子彈夾也取下來塞給對方。
這名連長還不想放過下來,點了點他身後的刺刀,夏遠只得把身後的四柄繳獲的刺刀丟給對方,然後這名連長才揮揮手,“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丟完一句話,這名連長帶著名叫豬頭的人就走了,只留下被卸掉一身裝備的五人站在原地。
“別說是擲彈筒了,就連一顆子彈都沒有留給咱,特奶奶的,這還叫咱們怎麼打小鬼子!”
趙排長心裡不服氣,看著那名連長的背影,扭頭對夏遠說:“現在咋辦,咱們的武器裝備都被收走了。”
大夥混在隊伍中,跟著隊伍一塊向後撤退,五人身上的武器裝備都被收走了,對方就連軍用水壺都沒有放過,也一併給收走了,留給他們的還是從新兵營裡帶出來的,表面都已經乾癟的破舊水壺,不知道是不是從戰場拾下來的。
牛海晃了晃一邊乾癟下去的水壺,有些垂頭喪氣的說:“沒有水了,都把水裝在小鬼子的水壺裡了。”
鄭大用說:“排長,夏哥,這些人真特孃的不是東西,連咱們殺死小日本鬼子的東西都搶。”
趙排長罵罵咧咧:“這群狗日的,他們想要用咱們的東西去換成獎賞,兩挺歪把子,誰能繳獲兩挺日本鬼子的歪把子,就不該給他們。”
夏遠搖晃著腰間的行軍水壺,目光清冷,說道:“他們想要拿咱們的東西,哪裡這麼輕易就讓他們拿走,等天黑再說。”
書生道:“萬一他們跑了呢。”
夏遠沉吟,盯著遠處的指揮隊伍行進的連長,思索了片刻,應了聲:“那就現在行動,弄一弄這個東西,不能讓他就這麼白白的把咱們的東西帶走了。”
“夏遠,你有啥好辦法,搞一搞他,順帶把我的兩塊表也搞過來,咱好不容易消滅了這麼日本鬼子,繳獲了這麼多東西,咋能這麼丟了。”
趙排長憤怒的不行,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用命從日本鬼子手裡搶到的,怎麼能說丟就丟了。
鄭大用說:“排長,你還惦記著那兩塊表呢。”
那兩塊表是他從日本鬼子屍體上脫下來,給趙排長的,看起來很漂亮的樣子。
“信球,不光是兩塊表,還有咱們的機槍,子彈,手雷,水壺。”趙排長罵罵咧咧:“這要是幹他,表能一塊拿回來,就一塊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