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
可是,這個情況對沈雲清不利,對對面的白狄人卻非常有利。
他瞅準時間,將手中彎刀朝沈雲清的方向擲過來。
沈雲清剛避開利箭,現在又要避開彎刀,一時不慎,沒防備生生受了白狄人一腳。
這一腳直直踢在她的胸口。
胸腔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沈雲清皺著眉看向對方,現在二人手上都沒有了武器,只能靠近身搏擊。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不等她站直身子,脖子處便被對方掐住了。
對方身形高大,一隻手就能將沈雲清的脖子掐住,往上託舉。
她漸漸感覺自己的雙腳離了地面,開始懸空,眼前有些發黑,視線開始模糊,耳朵裡嗡嗡作響。
耳邊傳來鐵柱慌張的聲音:“將軍!將軍!你放下將軍!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鐵柱顧不得其他了,他在情急之下,連手上的炸彈滾落一旁也毫無察覺,只憑著蠻力,想要與白狄人對抗。
他抱住白狄人的大腿,雙手握拳使勁捶打白狄人的背部,可是,這對於白狄人來說,純屬於撓癢癢。
白狄人用剩下的那一隻手,扯住鐵柱的後衣領,往一旁的粗樹幹上拋去。
鐵柱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孩子,許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生死場面,用手捂著臉大聲衝沈雲清喊道:“將軍,我死了記得跟周將軍要撫卹金,我家裡還有弟弟妹妹需要錢用。”
也許是鐵柱的叫喊聲,將沈雲清的神識拉回了一點,也許是別的。
這一刻,原本因為窒息而腦部缺氧的沈雲清,此刻眼睛睜開一點縫隙。
夜空中點點繁星,那輪殘月從樹葉間灑下一點亮光,沈雲清彷彿看見南宮嶠的臉。
他的臉此刻離得特別近,嘴角微微上揚,桃花眼裡滿是溫情,眼尾的血痣隱在髮梢下,不仔細看很難看見。
眉若遠山,目若朗星。
這是沈雲清第一次見南宮嶠時,對他的印象。
隔了這麼久,依舊如此。
“阿、阿嶠!”
沈雲清出聲喚了一句,聲音有些輕,輕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雲清,你等我……”
似乎是一種執念,南宮嶠每次都是讓她等他。
她等了一年多了啊……
他怎麼還不出現呢?
心中有些氣結,也正是如此,讓沈雲清徹底清醒過來。
對方還掐著她的脖子,將她舉得遠離地面。
想要生生將她掐死!
下一刻,沈雲清屏住呼吸,靠神識進了空間,掏出一把匕首。
這從外人看來就是沈雲清憑空變出一把匕首。
加上她現在比這個掐著她的白狄人還要高,對方自然也看不見她的動作。
她運足全身力氣,趁對方收緊手上的力道前,握住手中的匕首。
快、準、狠。
手起刀落,那把匕首直直地插在白狄人的頭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