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侯只得坐回位子上。
此時建仁帝旁邊的太監朝他耳語幾句。
很快,建仁帝點點頭,一旁的太監尖著嗓子喊道:“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拜堂。”
拜堂禮節繁重頗講究,沈雲清此刻雙手交疊在腹腔,手心裡全都是汗。
雖然昨晚嬤嬤已經全部跟她說了一遍,她也全部都記下了,但是此時還有些緊張。
她也不想她和南宮嶠的婚禮出現任何瑕疵,出現任何寓意不好的行為舉動。
此時沒聽到司禮太監的話,她一動也不敢動。
“一拜天地之靈氣,三生石上有姻緣。一鞠躬。”
隨著司禮太監的高喊,沈雲清被南宮嶠扶著身子往後轉,朝著昭陽殿外跪下行叩拜禮。
“二拜皇上皇后仁心仁德,主婚賜婚齊忙活,二鞠躬。”
剛對著昭陽殿外拜完,兩人又對著主座上的建仁帝和皇后,跪下行叩拜禮。
因為他們多了一道程式,原本二拜就是拜父母高堂,君臣之禮,只得先給建仁帝拜完,再給宣陽侯拜。
司禮太監掐著嗓子喊:“三拜父母高堂,爹孃養我身,教我心,三鞠躬!”
兩人對著宣陽侯的方向跪下叩拜。
喜得座位上的宣陽侯忙站起來,小聲喊道:“好孩子,快起來吧。”
就只差最後的夫妻對拜,就算禮成了。
以後他們就是夫妻了。
“再拜夫妻對拜,夫妻恩愛,早生貴子,鞠躬!”
兩人都將身子向對方方向側轉,沈雲清手中始終握著那段紅綢,在退到合適的距離之後,沈雲清雙手交疊,抬起至額頭,準備往下彎腰。
而對面的南宮嶠跟她幾乎同步驟。
就只差彎腰夫妻對拜了……
突然,昭陽殿外響起一聲急促的喊叫:“報~~~~軍情緊急,容城白狄偷襲雲林軍,雲林軍損失慘重。”
“報!急報!”
兩聲急促的叫喊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了過去。沈雲清原本都彎下去的身子,又站直了。
她伸手撩起喜帕的一點邊角,看向對面,只見南宮嶠此時也完全沒有拜禮的心思,側頭看向門外的人。
那個報信計程車兵全身負傷,眼睛瞎了一隻,身上的鎧甲都缺了一半,踉蹌地跑了進來,跪倒在殿中央,壓根就沒看這裡在幹什麼。
主座上的建仁帝站了起來,神色焦急:“容城怎麼了?”
“報告皇上,容城白狄出城偷襲駐紮在五十里外的雲林軍營地,沈將軍帶領士兵拼死抵抗,仍不敵,雲林軍損失慘重,沈將軍下落不明,剩餘雲林軍退至陽城外三十里處的馬坡。”
“這麼嚴重?”建仁帝,“白狄為什麼突然偷襲?沈牧吃乾飯嗎?連這個都沒防備?”
報信計程車兵解釋:“沈將軍每日帶軍隊巡查,那日軍營外十里處出現一夥難民,他帶兵前去處理時,被暗箭射傷,白狄趁機偷襲。”
越說越嚴重,沈雲清在聽到沈牧失蹤時,就已經呆不住了。
她一把掀開喜帕,朝地上跪著計程車兵問道:“沈將軍傷得重不重?失蹤是什麼意思?找不到人了?”
她抓著士兵的胳膊,用力搖晃,情緒有些失控。
一旁的南宮嶠雙手摟著她的肩膀:“雲清,冷靜一點,你爹不是以前的那個沈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