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她想問清楚,可是還沒等她的問題說出口,宣陽侯就回答了她:“這是趙大人替她女兒向你道歉,因為她女兒自縊在學堂,導致學堂的重建的賠償。”
沈雲清“啊”了一聲,剩下的話全部咽回肚子了。
宣陽侯說這話的時候,格外欠揍,一副“我很厲害吧”的樣子。
學堂外面的趙安甩著袖子,“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就這樣……?
原本沈雲清以為,趙安會因為阿芳的死,而揪著荷花村不放的時候。
沒想到最後,他只是來替阿芳收了個屍,順便還給沈雲清賠了幾百兩黃金?
趙安一行人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沈雲清甚至還沒來得及,將她蓋在阿芳臉上的毛巾拿下來。
算了,一塊毛巾而已,就當丟了。
沈雲清帶著宣陽侯回到自己家,此時已是飯點,荷花村雖是農戶,沈雲清家裡的菜品也比不上侯府的豐盛。
但是很奇怪,每次宣陽侯來這裡都胃口大開,能吃兩碗飯。
看得一旁的胡管家直樂呵。
能吃是福。
侯爺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好的胃口了。
飯桌上,沈雲清還是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宣陽侯:“侯爺,你是如何跟皇上說的?尚書大人怎麼很生氣的樣子?”
宣陽侯似乎很喜歡吃那道“雪碧黃瓜”,清脆爽口,吃了一大半,此刻聽沈雲清問起,才不以為意地說:“他死了女兒,能不生氣嗎?”
“死了女兒按道理不是傷心嗎?可是我看他都沒留一滴眼淚。”
沈雲清按著自己的思路去分析:“而且,他給這個賠償的錢,也是不情不願,侯爺,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對面的宣陽侯見沈雲清這麼好奇,便不賣關子,他擦了擦嘴,放下筷子說:“我只跟皇上說,學堂內有個人跑去上吊自殺,現在成了凶宅,荷花村的娃娃要上不了學了。”
“就這樣?”
宣陽侯點點頭:“嗯,對,就這樣,你也知道,皇上很關注荷花村的動向,你這裡現在算是整個京城的模範村落,只要你這裡發展的好,皇上估計以後會對整個京城周邊的村落,實行改革。”
“所以,但凡有一點對你荷花村不利的因素,他都會竭力替你掃清。”
沈雲清不懂掌權者的心思,不過她不能理解的是:“可是對方是吏部尚書,皇上這麼做,吏部尚書心裡不痛快,他就不怕……”
宣陽侯嗤了一聲:“皇上怕他?他真以為他的妹妹是趙妃,就有了倚仗麼?還有這個上吊的小姑娘,跟她姑姑一個德性,嬌奢跋扈慣了,皇上早就看不慣他們了,只不過找不到藉口而已。”
“藉著今日這事,皇上削了趙妃的妃位,降為嬪位了。”
他說著宮裡這些複雜的事,又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吃了幾口,對沈雲清語重心長道:“丫頭啊,皇宮裡的事,水太深,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攪合進去,後宮中還是皇后說了算,雖然太子因為犯了點小錯,如今不受皇上待見,但是日後……”
日後如何,他沒有說出口。
沈雲清也沒有追問。
就像宣陽侯說的,皇宮內的水太深,她不想參與過多,雲昌和她算是性格脾氣相投,才能成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