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子入水的聲音驚擾之後,那條魚跑得飛快。
宣陽侯:“……”
他一臉幽怨地看著沈雲清:“丫頭,你是不是捨不得給我吃魚?”
沈雲清一噎,尷尬一笑:“侯爺誤會了,真沒有!”
剛剛那個沉悶的話題,被這個小插曲打斷,兩人都閉口沒有再繼續剛剛的話題。
宣陽侯又不死心地收起魚線,套上魚餌又丟了回去,嘴裡恨恨說道:“我就不信,我堂堂宣陽侯,來荷花塢,竟然釣不到一條魚。”
像是有了詛咒,這一整天,宣陽侯都沒在荷花塢釣到一條魚,天黑臨走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我明天一定還要來,我要將整個池子裡的魚都釣光!”
身後的胡管家無奈地嘆了口氣,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道:“侯爺,走吧,大公子來信了,宮裡也有人來叫你了。”
“什麼?”宣陽侯一隻腳踏上馬車,就這麼不上不下,轉身問:“阿嶠給我來信了?”
胡管家眨了眨眼,點點頭:“和送進宮裡的捷報一起到的,陽城收復了,皇上很高興,叫您進宮呢!”
宣陽侯一臉喜色,朝底下的沈雲清炫耀:“丫頭,阿嶠給我寫信了!”
那表情就像,你看,阿嶠不是隻給你一個人寫信,也給我寫信了,他還是尊重我的。
沈雲清學著胡管家的語氣哄道:“嗯,是的,還是侯爺在阿嶠心裡的位置最重要。”
得到了沈雲清的這句話,宣陽侯這才滿意地將另一隻腳也踏上去。
頭也不回地進了馬車。
後邊的胡管家將腳凳收起來,橫放在馬車外邊。
此時,裡面的宣陽侯又掀開簾子補充一句:“你明天不要走,我還要來釣魚!”
沈雲清抿嘴偷笑,侯爺耍起性子來,真像三歲小孩子。
一旁的胡管家“唉”了一句:“侯爺,皇上召見您,您怕是沒時間來釣魚了。”
“……”
良久,宣陽侯才訥訥道:“行吧,等我有時間我再來。”
想起最初見宣陽侯時的場景,沈雲清突然開口問一句:“侯爺,您不打葉子牌了麼?”
宣陽侯被問得一愣,“哼,跟他們打沒意思,連牌都算不清楚,不配跟我打牌。”
沈雲清:“……”
宣陽侯繼續說:“這種需要腦力的東西,就只能聰明人跟聰明人玩,比如你,比如我,那些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唉……不說了。”
說完,像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連連擺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沈雲清:“那等侯爺有機會了,我們一起打幾局?算是陪您過過牌癮?”
“那很好!”
聽到這個約定,宣陽侯滿足地放下簾子,進了馬車內。
此時,坐在外面的胡管家小聲對沈雲清說:“沈姑娘你不知道,侯爺最近輸了好多錢,他光記著算牌了,連打法也忘了,每次都輸,也就興致缺缺了。”
沈雲清了然,點點頭:“那些個僕人也是太沒眼力見了,哪能一點面子不給侯爺留呢!謝謝您提醒,下回跟侯爺打,我知道怎麼做了。”
車內傳來一個聲音:“怎麼還不走?磨蹭什麼呢?”
被胡管家無情拆穿的宣陽侯,坐在車內毫不知情。
胡管家忙收住口:“好的,侯爺,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