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看著黃半仙氣定神閒地坐在對面椅子上,便開口問。
此刻後面已經沒有人排隊了,估計是出不起給小二的小費,都被他攔住了。
剛好有足夠的時間,給沈雲清她們看病。
她也依次拉了幾張椅子,四人分別坐下,像是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判的甲方乙方。
一對四!
黃半仙瞬間有點慫……
但是想想屋內的李憐華,再想想那個侯府的赫公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決定豁出去了。
“這個,是這樣的。”黃半仙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句,而後抿一口茶,繼續說:“這個丫頭的疤太深,如果要根除的話,只能切除!”
“什麼?切除?”張大福和福嬸都一臉驚嚇不已。“切除了豈不是會沒命!”
沈雲清冷眼看著這個黃半仙,一聲不吭。
就算在現代,二丫臉上這麼大的疤,想要動手術,都得打麻醉!
璃朝醫療裝置這麼落後,想要切除疤?這不就等於拿刀直接砍臉麼?
見張大福和福嬸一臉驚恐的表情,黃半仙又開始忽悠:“一般人可不敢做如此兇險的事情,但是我是誰啊?京城誰人不知我黃半仙,救治的人可比太醫院的多多了。”
吹牛皮,誰不會?
他拿起一旁的紙筆,簡單在上面畫了幾筆,一個簡單的人臉便出現了。
他又在那張臉上畫上一刀,指著說:“疤長在臉上,屬於突出隆起的部分,只要手法得到,不觸碰到內裡,按道理是沒有問題的。”
他邊說邊將要切除的步驟詳細畫出。
“你們看,就這幾下,很快的!”
說完,將筆放回一邊,定定地看著眼前四人:“怎麼樣?”
張大福抽過他畫的那張紙,轉了一個方向,讓紙張正面朝上,便於觀察,看了許久,老老實實說:“不怎麼樣!二丫,乖,咱不做了。”
邊說邊將那張紙撕掉了。
黃半仙:“你……!!”
這倒是出乎沈雲清的意料,原本她以為只有她自己一人看清這個黃半仙的嘴臉。
可是一旁的二丫不死心,她聲音哽咽道:“爹,我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嫁人?我、我想賭一把,如果要我這樣過一輩子,那我寧願去死!”
福嬸忙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傻孩子,你說的什麼話?你是我們的女兒,爹孃還能不為你好麼?可是,他這個實在太危險了,我們不能這麼急著下結論。”
母女二人說話的時候,離黃半仙的桌子有一點距離,是以黃半仙根本沒聽見她們的話,仍舊信心滿滿地繼續畫著人臉和疤痕。
沈雲清見狀,也湊上來勸說:“二丫,我們無法分辨這個黃半仙是不是有真本事,不如等幾天,我跟你爹上京城打聽一圈再商議,行不行?畢竟你也說了,你要賭一把,既然要賭,我們就要做好十足的準備。”
二丫向沈雲清望來,眼神裡滿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