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嶠這麼一說,周圍的人都“啊”一聲。
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南宮嶠沒理會,用手中的樹枝敲了敲桌面:“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寧王!”
他說完,停頓了下,問胡然:“寧王還沒有訊息嗎?”
胡然低著頭:“回將軍,還沒有,自從我們來到陽城地界之後,他就不見了蹤影。”
不但不見蹤影,皇上撥給他的那十萬援軍,也不見了。
據陽城守城將士說,當初陽城失守,援軍並沒有全軍覆沒,而是跟著寧王退守現在這個城池。
可是,在京城下達旨意,決定派南宮嶠支援陽城,命寧王回京的第二天,寧王就失蹤了。
南宮嶠抬起右手,使勁掐了掐眉心,他還記得他出徵時,皇上交給他的任務:“阿嶠,務必將寧王帶回來,就是綁也要將他綁回來。”
是不是皇上當時就已經瞧出寧王的不對勁了?
只是不方便對自己明說?
難道寧王除了在陽城乾的那些事,還有其他更大的陰謀?
良久,南宮嶠的眉心才舒展開,朝胡然揮揮手:“我知道了,繼續留意他的下落。”
本就節節勝利,現在又添了這一批火乍弓單。
士兵們計程車氣又高漲了不少,紛紛請求出戰,要將陽城一舉奪回。
南宮嶠只回了句:明日開會商議再做決定,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眾將士一頭霧水:現在不就在開會麼?為什麼不現在就做決定?
胡然只得替他向其他將士解釋:“我們至少要先讓手底下計程車兵,先熟悉熟悉火乍弓單的使用方法,以免傷到自己。”
然後大家都覺得,胡然說得有道理。
各自領著自己名下的火乍弓單的數量和圖紙,回了軍營。
南宮嶠回到帳篷,身心疲憊不堪。
他連鞋子也沒脫,穿著鎧甲就這樣躺在軍床上。
連續幾天幾夜高強度的進攻,他這位戰神也有點吃不消。
睡眼朦朧之際,他摸到了身上那封信,還有穿在裡面的銀絲軟甲。
是沈雲清在出徵前送給他的,他一件她父親沈牧一件。
還好,他遵守承諾,沈牧立了戰功,軍階連升兩級。
他一下子又沒了睡意,掏出那封信,直愣愣看著信末尾那兩個字。
想你……
南宮嶠輕笑出聲,心中有一絲甜蜜,慢慢爬上來,順著他的心房,一路蔓延,傳至腦袋和全身。
他做著嘴型,無聲地說了句:我也想你。
很是奇怪,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屬於那種,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
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可是,分開之後,離別之苦,就會無時無刻鑽進身體裡。
像是想了許久,反正沒了睡意,南宮嶠索性起來坐到案桌旁,拿起毛筆蘸了蘸墨,剛準備落筆的時候,又停住了。
思索良久,才又重新下筆。
這一回,他給沈雲清的回信裡,不再是簡短的四個字“安好,勿念。”
而是和沈雲清一樣,事無鉅細都寫進去,就像兩個人面對面話家常一般。
他在信裡說他收到了火乍弓單,和她的信。
說士兵們因為她及時送來的物資,士氣高漲,嚷嚷著要立馬將白狄人趕出陽城。
又說軍營裡的伙伕做飯不好吃,他瘦了好多,想念沈雲清的鈴鐺空間裡的那些美味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