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雲川郡的吏事李思,是趙郡守手下的一名七品官員。”
沈雲清指著死不瞑目地趙忠顯:“你們地郡守被你們的林將軍殺了,林將軍逃了。”
李思似乎對趙忠顯地死不意外,只低頭看了一眼便挪開目光,他手上拿著一份卷軸。
他說:“雲川郡地郡守死了是大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雲川也不能沒有帶頭人。”
沈雲清摸不準他要說什麼,便沒有開口,只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李思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幾日我會暫時處理雲川郡地事物,我已發了一份奏摺前往京城。”
“這麼快?”沈雲清驚訝,人才剛死,他就得到訊息,並立刻彙報給京城,這速度真快!
李思以為她要去京城告狀:“姑娘別誤會,只是向京城請調一位郡守。”
沈雲清皺眉問:“你用的什麼藉口?趙忠顯死了,皇上肯定要細查的。”
李思:“姑娘你剛剛不是說了,是林大壯殺得他嘛,直說便是。”
“可是、可是林大壯跑了!”
李思:“跑了,皇上自然會派人將他抓回來,我來見二位是有一事相求。”
說罷,便將手上的卷軸奉上,“這裡詳細記載著,當年首富李家茶葉案的始末,李家只不過是被他們權力鬥爭牽連了。”
沈雲清與南宮嶠沒有伸手去接。
她反問道:“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將這份證據交出來?而且,為什麼要交給我們?”
李思答得誠懇,“因為二位都是有能力之人,趙忠顯在一日,李家的事沒有翻案的機會,那日香山佛祭祀的演講,姑娘也看到了,只不過是為他樹立為民利民的好官形象。”
沈雲清低聲喃喃:“李思?”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衝對方問道:“難道你也是首富李家人?”
李思眼眸微抬,眼底的神色諱莫如深,盯著沈雲清看了半晌,良久,才輕輕說了句:“姑娘聰明!”
沈雲清像是想通了所有:“所以你知道今日趙忠顯一定會死?”
“……”李思斂目,一字一句地說:“今日還是明日,都無所謂。”
李思繼續說:“不過,以他的行事作風,遲早要死!”
沈雲清又困惑了,眉頭擠成一個“川”字,“那你為什麼如此信任我們,肯將這麼重要的證據交給我們,不怕我們是和趙忠顯一夥的?”
李思搖搖頭:“不怕,因為你們好心安葬了我娘。”
“什麼?你娘?”南宮嶠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李青蓮是……”
李思點點頭:“我就是李青蓮的女兒,我女扮男裝混進府衙,就是要找齊趙忠顯濫用私權的證據。”
沈雲清:“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去找你娘?你知道你娘因為你的死,有多愧疚麼?”
李思聽聞後,情緒也控制不住了,眼圈瞬間就紅了,淚無聲地滑過臉頰,她哽咽道:“我從牢房被人拖出來的時候,頭受到重創,失了部分記憶,在我的記憶裡,我娘已經死了,所以我才不知道她的存在,等我稍大一些,我就來府衙辦差。”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知道前段時間當我聽說,有人要給我娘安葬時,我有多恨自己麼?我娘竟然沒死,可我卻不知道。”
“老天爺就是在折磨我們一家,雖然我爹有錯,但是趙忠顯沒錯嗎?他只著急推脫自己的責任,將所有的罪責推給我外祖一家,對我外祖一家趕盡殺絕,並且沒收了我外祖所有的家產,他算什麼好官?”
沈雲清被這一個個的訊息,砸得有些頭昏腦脹,她在縷清思緒。
所以這一家人,一直都在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