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意味著他的人生日漸老去,更意味著他僅有的權威已經快走到落寞的尾聲了,更代表著別人對他的敬畏就要戛然而止了。
劉華文被氣得一時語結、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許伯安邁著步子返回了一旁那個看起來顯得很是高大上的包廂。
帶著一絲對許伯安的憤恨和打不過許伯安的不甘,劉華文步履蹣跚的回到了包廂內。
剛進門,那位人事一組的組長就招呼道:“老劉啊老劉,你這傢伙是逃酒啊,怎麼去個衛生間去這麼久!”
劉華文正想著要不要把自己剛才那倒黴丟人的遭遇和對方傾訴一下,忽然就見那人事一組的組長指著劉華文的臉龐,疑惑地問道:“老劉啊,你這臉怎麼了?聽說過喝酒喝多了臉紅的,還沒聽說過能喝的臉腫的啊!”
劉華文被這句話膈應的老臉一發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一緊張,居然老淚縱橫的哭出聲來。
這一瞬間的舉措一下子就把同席的人事一組組長搞蒙圈了。
往日裡劉華文倚老賣老慣了,從十八歲被招工加入建工集團開始,從基層的小施工員一步一步的幹到了現在,可謂是風光無限,放眼整個職業生涯的同事當中,也都非常的有面子的一個人。
而且他在建工集團下屬單位工作了幾十年,尤其是在建築序列的分公司之中待過多個崗位,經過好幾次的工作調動和交流任職,可以說是經歷豐富人面廣泛的老員工了,一般來說也沒人落他的面子。
雖然他並非是公司一把手,但是其他幾位領導和他相處起來也都是和和氣氣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態度,畢竟是公司的老同志了至少面子上都是尊敬老同事的。
哪怕是上級領導來視察時出了紕漏,那也一定是責備集體,不會把板子落到他一個人身上。
有句話說得好,罵一群人等於一個都沒罵,誰也不得罪。
曾國藩就曾經說過:當你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那也就誰也不得罪了!
所以這些年來,劉華文可以說日子過得還算滋潤,連如此犀利的批評都沒收到過,這也讓他有些錯誤的預估了自己的威懾力,有些飄飄然了。
但是沒想到最近卻接二連三的因為許伯安而讓他受阻。
上次是因為自家女兒在蘇泰舉辦的宴會上得罪了許伯安,蘇泰給許伯安站臺,搞得自己很沒面子。
這次倒更過分了,許伯安居然直接對自己動手!簡直大逆不道!
瞧嘛,明明是他先想著對許伯安動手的,只不過他自身能力不足罷了,結果卻還是想著許伯安的錯在先!這思想也是沒誰了!
劉華文越想越覺得委屈,一時之間直接就繃不住,直接淚奔了。
一看到劉華文就這麼突然地哭出聲來,人事一組的組長也有些傻眼了。
畢竟劉華文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又是工作了許多年,大風大浪也見過不算少,按理來說情緒應該非常穩定,城府應該更是深沉才對。
眼下這怎麼就有點兒像是剛上班的小年輕似的,遇到問題就直接淚奔!
太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了吧!
看到劉華文的異樣,人事一組的組長急忙問道:“不是,老劉啊,你這是怎麼了?”
劉華文老淚縱橫的哭訴道:“老弟,老哥我今天可是丟人丟大發了,你知道我剛才碰到誰了嘛?”
人事一組的組長搖了搖頭,心說我又不是算命的,也不是透視眼,哪能有這些本事知道發生在屋外的事情。
劉華文繼續說道:“就是那個咱們剛還提到的許伯安那個混球啊!”
人事一組的組長一怔,道:“什麼?那傢伙居然也在這裡吃飯!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在這裡吃飯?”
劉華文抽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眼角,說道:“這小子來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嘛,他剛才居然和我對手,打了我一巴掌!他居然敢打我!”
劉華文越說聲音越大,情緒那叫一個激動。
人事一組的組長聽到劉華文的說辭也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