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往是那種越隨意,越不在意的懶散語氣,就越發使得面罩女人驚恐不安。
由是,葉寞話音才落,面罩女人就下意識戀戀不捨地凝視了好幾眼她的手。
隨即,她一咬牙,下了狠心,現在保住性命才是上道,以後她若有機會,必報今日斷手之仇。
想法一定,繼而,她立馬雙手趴在地上,面朝大地,用力磕了下頭,“好,我答應你,我自己宰了我自己的手。”
說完,面罩女人就搖搖晃晃地躥起來,直衝向放在手術檯邊的醫用托盤,狠狠一咬牙,手爪一伸,一把抓起裡面的醫用*刀。
她另一隻手平放在手術檯上,在白光的照耀下,那醫用*刀閃著鋥亮刺眼的光芒,只是一瞬,一陣‘悽悽慘慘慼戚’的哀嚎響徹整個手術室,“啊——”
然而,門後的葉寞卻聽的面不改色,就連臉上的一顰一簇都沒變化過,極其淡定。
“現在,行了吧?”沒出幾秒,面罩女人臉色極其慘白,她有氣無力地扭頭,懨懨地看向葉寞,啟唇喃蠕。
與此同時,她額上的粒粒汗珠在白熾燈的光照下,閃出一道刺眼譏誚的亮光。
她剛剛因為疼痛難耐,面罩早已被另一隻完整無損的手一把扯下,扔在了一旁,因此,可以很明晰地看到她乾癟枯燥的嘴唇一片烏紫。
葉寞只是微微挑眉,聲音不夾雜一絲外洩的情緒,淡道,彷彿她所說的與她根本毫無干係一樣:“當然……不行!你另一隻手還是好的,還沒達到我們約定好的條件,所以,請繼續。”
話罷,葉寞還順勢伸出手,挑了挑長眉,一臉客氣似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在面罩女人聽起來,葉寞說出的內容卻是那麼的冷漠無情。
“你的心怎麼這麼歹毒,我都已經宰下來一隻手了,難道你就不能得饒人過且饒人,非得要了我的另一隻手嗎?”
面罩女人討價還價,即使都快說虛弱地不出話來了,還要倒打一耙,順口誣衊葉寞一把。
話到此,葉寞微微勾了勾唇,輕聲冷嗤一下。
“我歹毒?呵。若是我歹毒的話,你此時此刻還有跟我說話的機會?”
面罩女人死死地蹬著葉寞,她不甘心地咬緊嘴巴,那隻完整的手,拖起來伸出食指,顫顫巍巍地指著葉寞,完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你……!!”
葉寞向她走了幾步去,紅唇輕輕一勾,面上是清暉光澤般的笑,淡雅幽麗,可在面罩女人看來,卻是比鬼魅的笑容還要來的可怕。
“我怎麼樣?”葉寞眨眨眼,邊說,邊攤攤手,很是無奈的樣子,“我是在履行我們的約定啊,這沒什麼錯吧?”
一語了之,面罩女人卻還是咬緊慘白如鬼的下唇,更加明目張膽,橫眉怒目地圓瞪起葉寞來。
葉寞冷笑一聲,“那我在給你五秒鐘的時間,如果你還不動手的話,我就親自動手。”
因為,等會兒她還要出去收拾另外的人,得養精蓄銳,要不然待會兒寶寶困了餓了,她就沒這個想要‘逗逗’他們的心思了。
“五……”
“四……”
“三……”
一聽到此話,面罩女人害怕的心肝都在顫抖,渾身猛然倒在地上,都還不自知:!!
宰?還是不宰?
“二……”
“一……”
“快點!!”葉睨見面罩女人還呆愣著,沒動手,她不由得蹙眉,眸底浮現出一絲慍怒,啟唇,不耐煩地催促著。
“哦!好!好!我宰,我宰!”面罩女人點頭如搗碎,活生生地被葉寞凌然的氣勢和寒涼如冰的聲音給嚇得身戰慄。
果然,說到做到,面罩女人將刀放在了一個縫隙裡,之後,自行割斷了她的手腕……
“啊!!”又是一席鬼哭狼嚎,經久不衰的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