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被羈押,除非世界末日到了,她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機會迴歸校園,所以臨床(2)班的班導又換回了古子煜,可喜可賀,大吉大利。
除了少數幾個親周黨之外,班級裡的多數同學對此都十分高興,古子煜也很高興,雖然大家才相處了一學期,但總歸還是有感情的。
他回來後並沒有調換周玲選出來的班委,畢竟學生並沒有做錯什麼,他貿然換人會讓那些學生產生牴觸情緒,這個時期的孩子正是三觀定型的關鍵時刻,思想敏感衝動,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讓他們想太多。
所以班委還是那一批,但他還是找了上學期那些優秀班委開導了一下,讓他們不要產生不好的情緒影響了學習生活,那些學生也都是心態比較好的人,並沒有讓他費心。
唯一讓他不知該如何處理反而是班長於涵琪。
倒不是她不合適當班長,而是她也捲入了周玲陷害君佑瑤的案件裡。
沒錯,周玲把於涵琪給供了出來,她交代君佑瑤的名片、口罩和u盤都是於涵琪提供的,是她從她們寢室偷出來交給了周玲。
雖然她偷的東西除了那個u盤之外都不值錢,但偷盜畢竟是偷盜,不會因為所偷的東西價值低而改變它的性質,特別是這種事發生在一個名校學生身上時。
所幸這件事鬧得並不大,身為當事人的君佑瑤也不是多嘴的人,周玲關在牢裡出不來,知曉真實情況的就只有學校高層和班導古子煜了。
加上她辯解說自己拿那些東西是以為周老師需要,沒有其他目的,她是年少無知,沒有想要針對君同學的意思。
如果只是普通家世的學生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必然會被學校通報批評記個大過,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於家再如何也還是帝都上流社會的,所以學校對於涵琪的處分輕得可以忽略不計,只要她向君佑瑤道歉就行了。
但君佑瑤並沒有接受她的道歉,這種形式主義到連一絲真心都沒有,甚至還帶著仇恨的道歉,她不需要。
到了那種地步,她和於涵琪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實在沒必要惺惺作態的讓她來自己眼前做戲。
何況她現在對於涵琪還多了另外一層鬱悶。
為了自己以後的校園生活能過的平靜安穩,少出一些么蛾子,她直接要求於涵琪辭去班長之位,並且在他們畢業之前都不允許她擔任班委,否則就會在校園網裡曝光她的所作所為。
於涵琪雖然心有不甘,但在這件事上她完全處於被動,只能妥協。
古子煜見雙方達成一致,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那你們班的班長現在換成誰了?”寢室裡,海若月啃著君佑瑤外帶回來的香辣雞翅,滿嘴紅辣的囫圇問著君佑瑤。
“師胤然。”
“就是那個靦腆小帥哥是吧?那一次軍訓時和你一起背水的。”
“對。”
“他當班長你可輕鬆了,你們老班真明智。”
“其實我都可以。”只要不是於涵琪,誰當都無所謂,不過師胤然會願意當班長倒是讓她驚訝,他明顯不是愛出風頭或者掌控欲強的人,但他卻接受了這個職務,還真的讓她有些意外。
這就像她不解他明明鍾愛中醫,卻偏偏來讀臨床醫學一樣。
君佑瑤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她這段時間打算住校,反正她男人也忙得很,沒時間跟她膩歪。
而主要原因卻是因為葉紅果。
就在周玲事發後的第三天,他們班迎來了他們醫大生最重要的成人禮——參觀區域性解剖課,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接觸大體老師,只有經歷過解剖課的洗禮之後,他們在心靈上才能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醫學生。
大體老師,遺體捐贈者無償捐獻的遺體,這些遺體是醫學生第一個手術的“患者”,也是醫學生的老師,他們被尊稱為“無語良師”,也被稱為“大體老師”。
那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春色正好。
整個班級被分成兩批人,分別由池稟凌教授和另外一名老師帶領進入不同的解剖室。
君佑瑤和葉紅果都是池教授那一組的,他們在池稟凌教授帶領下走進解剖實驗室的,在進門前池教授神情嚴肅的對眾人開口:“膽小的就別進去了,尖叫暈倒都是對大體老師的不敬,這種學生我個人建議還是趕緊換專業比較好,不要浪費國家的教學資源。”
君佑瑤有些無語,她還真沒想到池稟凌教授除了嚴肅之外,一張嘴還這麼毒。
其實對一部分醫大生來說,第一次見大體老師並不會留下太過美妙的體驗,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學生天生大膽或者有特殊癖好的,至少他們班就有不少學生的表情是躍躍欲試的。
這很正常,都是立志當醫生的人,膽小的人最開始就不太可能選這個專業。
池教授話說得難聽,但沒有任何人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