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恭維也在事實面前變得蒼白。
何文豪鐵青著從老師傅手裡接過那薄薄的翡翠,水頭很足的老坑玻璃種,可惜這麼一點東西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剛才開過價的珠寶商鬆了口氣,有些感謝何文豪是和人在打賭,不然他這回可慘。
不過這時也沒人多說什麼,畢竟何文豪在業界口碑不錯,現在只不過賭輸了一塊料而已,在賭石界實屬正常。
只有君佑瑤毫不在意的笑道:“何大師眼光老練,這麼稀有的老坑玻璃種都能解出來,厲害厲害,佩服佩服!果然不愧賭石王的稱號!”
什麼叫往人血淋淋地心口再捅一刀,君佑瑤幹得就是這碼子事,可以說很不體恤老年人了。
何文豪差點沒被她氣得厥過去,花白鬍須被鼻孔裡噴出的熱氣吹得一翹一翹,十分搞笑。
更讓覺得生氣的是這塊毛料其實就是君佑瑤之前選中的那一塊,吳也確實是他故意安排給她的人,就是為了確保她選中的毛料都是垃圾,哪怕她運氣好挑中了好毛料,他們也可以做手腳把毛料給她換了。
石頭長得像的多了去,根本就很難分辨,而且他們認為君佑瑤是門外漢,所以他們換了她兩塊品相上好的毛料自信她完全不可能看出來。
何文豪原先並不打算選那兩塊毛料的,但在檢視後又覺得這兩塊毛料確實品相極佳,極有可能開出極品翡翠,所以才冒險自己留了下來。
卻沒想到其中一塊只開出一片薄皮。
他只覺得雙頰生疼。
但這種時候除了繼續解石開出好翡翠回擊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他冷著臉點了另一塊從君佑瑤手裡偷偷緩過來的毛料讓老師傅解。
“接著解這塊。”
他就不信這兩塊毛料裡就沒一塊能開出好料來。
這塊毛料很大,他和老師傅商量著畫了線,選定了切割方向,第一刀下去什麼都沒有,何文豪也不氣餒,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毛料……
接下來第二刀,第三刀……
一直沒出綠。
直到最後,這塊毛料居然什麼都沒開出來,比先前那一塊還差。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抹布,這是賭石界的至理名言,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在賭石這行無往不利。
但何文豪這個‘賭石王’可不是尋常人,他以往雖然也不能做到百分百賭中,但至少能有個五五之數。
但如今這都開了兩塊了,卻幾乎是什麼也沒開出。
眾人靜默的看著陰沉著臉的何文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之前在君佑瑤面前給他幫腔的那群人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說什麼。
只有君佑瑤笑得愉快。
以何文豪的人品,她自然會有所防備,雖然她無法確定吳是不是何文豪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她刻意做了準備。
她選的所有毛料幾乎都是表象很差,讓人一眼就覺得不可能出綠的那一種,只有其中兩塊選了表象極好的,但其實那兩塊毛料只是表象好而已,內裡壓根就不值一文。
此時吳的臉色也不太好,只是他還算沉穩,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繼續解!”何文豪現在已經沒心思想太多了,他只知道自己得開出足夠高價值的翡翠才行,哪怕只有一塊也好,只要能讓他贏了那叫韓瓊的小丫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