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的人大約無論如何掩藏都掩藏不住,哪怕戴上醜陋的假面,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真正的風華。
“兩位先等等。”
兩人剛要轉身,何文豪突然出聲制止了他們。
“何大專家還有事?”
君佑瑤臉上沒有一點恭敬之色,她最討厭的就是像何文豪這樣欺世盜名的所謂專家,虛偽、利益燻心、偷奸耍滑,表面光鮮亮麗,背地裡卻無惡不作,奉承上位者,欺辱普通人,根本就不配為人。
何文豪的眼睛卻盯在君佑瑤掛著脖子上那塊鳳形玉珏上,眼神炙熱如火。
剛才君佑瑤轉身時本來掩在衣服下的玉佩恰好露了出來,就這樣落進了何文豪眼裡。
他賞玉鑑玉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如此完美的古玉,光用肉眼看就知此玉質地細膩、色澤溼潤、瑩和光潔,是最頂級的古玉,且還是和田玉。
他敢用自己鑑玉數十年的能力保證,這塊玉珏必然價值連城。
最近正巧有位買家讓他幫忙盯著市場上的古玉,願意用高價收購,古玉在整個收藏品市場本就十分稀缺,買家還要頂級的那一種,自然不是能輕易找到的。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居然在這小姑娘身上看到了一塊頂尖古玉,說不準還是高古玉。
他的心燃起了激動的火焰,無論如何他都要弄到這塊玉。
“小姑娘,我看你對玉石有些瞭解,要不要一起去賭石宴上看看?我這兒正好多了一張邀請函,有興趣嗎?”
他說著還真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一張水墨畫襯底的精緻信函。
君佑瑤和顧礪寒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戒備和懷疑。
她掃了一眼臉上帶笑看不出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的何文豪,淡淡的問:“無功不受祿。”
“小姑娘這是對我的做法有懷疑吧?”何文豪摸著鬍鬚笑了笑,好像並不在意她的拒絕,然後嘆口氣才接著道:“其實我確實另有深意,你剛才這麼詆譭我,身為一名行業的頂尖專家,我也是有骨氣的,所以準備藉著這個賭石宴的機會和你一較高下。小姑娘你剛才的表現說明你在玉石鑑定方面很有才華,想來在賭石這一行也有所涉獵吧?不知可敢與我一戰啊?”
“一較高下?我沒聽錯吧?”君佑瑤聞言笑了,笑得諷刺又鄙夷,“你一個在行業裡混了幾十年的老專家主動提出要和我這個年輕小女生比賭石?你是欺負人呢,還是欺負人呢,還是欺負人呢?”
何文豪心裡暗恨,這女生還真難搞,正常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不都該爭強好勝意氣用事的嗎?他以為激一激她就會應下,沒想到她這麼謹慎,不僅如此居然還出言諷刺他以大欺小。
要不是實在眼饞那鳳珏,他這時肯定轉身就走。
他咬了咬牙:“我當然不屑以大欺小,這樣吧,要是你答應和我比試,那我們就以開出來的玉石價值總額論輸贏,到時候我挑十個原石,而你就挑二十個,一比二的比例,這樣就不算我欺負你了吧?”
夏憐急於修復和何文豪之間的關係,這時候自然要幫腔:“何伯伯,這樣對你也太不利了吧?別說有經驗賭石專家,恐怕普通人這麼一來都有可能勝過你?”
“唉。”何文豪長嘆一口氣,“我這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沒辦法,不這樣小姑娘肯定又要說我以大欺小勝之不武了。”
“可是……”夏憐還要再說。
何文豪抬了抬手,阻止道:“沒事,我這個成名多年的老傢伙也不怕丟臉,就想能有個證實自己的機會。”
他說的倒是很大義,又看向君佑瑤道:“怎麼樣啊?小姑娘,我退了這麼多步如果你還不答應那我是真的沒話好說了。”
君佑瑤秀眉輕皺成了川字,這個何文豪又是誘騙激勵,又是以退為進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可不信他真的是為了所謂的給自己證明,他這種人無利不起早,要真這麼在乎名聲就不會做這種給人設局騙錢的下作勾當。
賭石宴她倒是有點興趣,一直從別人嘴裡聽到賭石的傳奇,自己倒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不過她還不屑於一張邀請函,她要是真想去自己有的是辦法。
“我不覺得這個比試對我有任何意義?你想證明自己的專業能力跟我有什麼關係?”
在對方目的不明的情況下,她不可能主動跳入這個陷阱,更重要的是她在賭石這行完全是個生手,怎麼跟一個專家去比?哪怕何文豪提供的比試方式對她有利,她也不覺得自己可以穩操勝券。
何文豪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狠了狠心又道:“如果你勝了,我就把比試時開出的所有玉石都給你。”
君佑瑤聳聳肩,依舊不為所動。
“好,那就再加一個東西。”他咬牙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暗紅色檀木盒。
因為木盒做工十分精緻,且充滿古韻,一看就很有年代感,很像是幾百上千年的老物件,夏憐幾人都忍不住湊近了幾分,想知道這裡面究竟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