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家族遺傳病史的很多,但沒病史沒受過傷的年輕女孩真的十分少見了,更何況還要近期做過體檢的,更加少之又少。
“所以你覺得兇手是會停止作案,還是會改變他的選擇物件?”
廖博彥發現自己居然比不上一個女孩敏銳。
他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資料語氣無奈:“好吧,希望我們的兇手是個原則性強的人。”
黎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半安慰半玩笑的說道:“至少你們多了一個可以忙碌的方向,比如兇手為什麼要專門針對這型別的女性,癖好?還是其他原因?這樣你和你的小弟們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飛,不是嗎?”
“……黎醫生,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廖博彥瞪了他一眼,為了這個案子他和他手下兄弟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休息了,一直試圖找出一點線索。
“你們所裡有專門的心理側寫師嗎?”君佑瑤又好奇問了一個問題,第一起案發已有半個月,三起案件都是先綁架,受害者都失蹤超過五天以上,屍體表徵一致。
這種情況下,她卻沒有在這些資料裡發現任何有關對罪犯的相關側寫,是她錯過了,還是這份資料並不全。
因為黎唯在此案爆發之前恰好接受了一份來自世界法醫學會的邀請函,邀請進行為期七天的全球法醫高峰座談,並做一場專題演講,所以他兩天後就會飛哥市。
鑑於本案的複雜性,黎唯推薦了池稟凌作為特別顧問法醫參與調查。
剛才廖博彥已經明確了老師的身份,並將黎唯的工作交接給他,而君佑瑤則是他的助手,他們都擁有合法的身份接觸這案子裡的所有資料,所以按理說他們手裡的應該是目前警方所掌握的所有資料才對。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廖博彥疑惑搖頭:“心理側寫師?你指的是指根據罪犯的行為方式推斷出他的心理狀態,從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等情況的最新刑偵手段?”
“對。”君佑瑤點頭,按理說這個年代側寫這種刑偵方式應該已經逐步運用到了日常刑偵裡,其他偏遠地區可能還不適用,但像帝都警察總局這樣的地方,配備一兩個心理側寫師應該很正常才。
但看廖博彥的態度,恐怕她高估了國內對心理側寫的接受程度。
至少2006年,華國還沒有做好接受這個新興的職業。
“在國外聽說過,不過國內好像還不多見,大部分人都認為這種方式太過理想主義,對破案不會起到作用。”
作為國家警隊裡的骨幹,廖博彥自然聽過心理側寫這個概念,甚至還曾刻意去了解過相關資料,在國外也確實有依靠心理側寫成功破案的實際案列,也有人提出過國內增設這一崗位的可能性,但因其方式的特殊,很多人都認為這種方式不可取,就像依靠巫術一樣,太過非現實。
君佑瑤笑了一下:“側寫只是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罪犯的潛在心理,從而逐步縮小資訊,以交叉和類比的方式來鎖定目標,這並非是巫術或者其他神秘力量,它科學又辯證,值得我們借鑑和使用。”
“就像法醫能讓屍體說話一樣,側寫師也能讓罪犯說話,當然我指的是側寫專家,有些欺世盜名的估計就只會替罪犯脫罪了。”
廖博彥用一種驚歎佩服的語氣感嘆:“君小姐你真讓人吃驚,我感覺你的見解總是特別與眾不同,就像之前對醫鬧的理解,充滿了預見性和前瞻性,令人佩服。”
君佑瑤笑了笑,沒有對他的讚揚發表意見。
倒是黎唯深以為然,“老池塘確實收了個好學生。”說著忍不住羨慕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池稟凌一眼。
池稟凌但笑不語,但內心有多自豪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時黎唯又道:“我在國外當維和醫生時倒是有接觸過心理側寫師,就像小傢伙所說,這是一種科學又辯證的刑偵手法,特別是在偵辦連環兇案時,心理側寫的作用尤為明顯,因為被害者越多,就越能體現出兇手的心理訴求、生活及成長環境等情況,國外很多案件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他說著看向廖博彥:“所以如果可以,你也許也可以考慮找一位優秀的側寫師,也許能提高破案的機率。”
廖博彥聳聳肩,對此不置可否,他恐怕並沒有這個權利,雖然他是這起案子的主要負責人,但上頭還有幾座大山壓著,他們才是真正的決策者,而他只是一個有點權利的……蝦兵蟹將。
但他沒想到這件事還真就被黎唯說中了,就在黎唯帶著池稟凌和君佑瑤去解剖房做工作交接時,另外一名特別顧問在他們局長大人的親自作陪下站在了他面前。
“小廖,這位是沈千星沈先生,他是馬里蘭大學犯罪心理學專業的高材生,他的導師就是21世紀米國的犯罪心理學之父康納德.派翠西亞。”
眼前的青年高大又英俊,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歲,體型修長,右手小指上戴了一隻十分顯眼的銀色鑲嵌細鑽的尾戒,從站到他面前開始就一直在撫觸那枚尾戒,顯然已經形成了習慣動作。
他穿著一身優雅得體的黑色西裝,領帶一絲不苟的束在脖子上。
他臉上沒有笑容,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漠不易接近,大概天生就性格冷淡,因為他一定不常笑,鼻根的法令紋極淺,嘴角更沒有笑紋。
他的右腳應該曾受過傷,因為他走路時下意識會把重心放在左腳。
沈千星。
廖博彥自然聽過這個名字,帝都沈家大房長子,皇城根下富貴圈裡有名的貴公子。
不過他倒是不知道沈千星學的是犯罪心理,還是那個康納德.派翠西亞的學生。
“你好,沈先生,我是廖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