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君佑瑤低喃,眼神冷銳,嘴角卻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沈涵輕抽了一下嘴角,表情諷刺,“可不是嗎。”
如果他不是已經提前知曉了事情的真相,恐怕還真會被這段影像畫面嚇到,以他的專業素養又怎麼會看不出那個時候的鄭冬琪確實沒有重傷,她的臉色甚至可以稱得上健康了。
“沈醫生,君小姐,對此你們有什麼話要申辯的嗎?是不是沒想到會有人拍到這樣的畫面證明了你們的謊言?”辛落走到兩人這邊的沙發上坐下,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厭惡。
君佑瑤輕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沈涵站了起來,無視辛落奚落的眼神把一個u盤交給了喻瀚奕。
“為了確保病患的安全,我們董事長在接手醫院後就要求我們醫院所屬的所有救護車都安裝了跟蹤監控攝像頭,而這個u盤裡就有鄭冬琪小姐被運上救護車之時的畫面。”
很多醫院只會在手術室安裝攝像頭,但君佑瑤卻要求在不侵犯病患隱私的前提下,重要的關鍵的,諸如藥房、輸液室、救護車內都裝上了攝像頭,還建立實時監控室,專設了相關崗位。
這也是為了儘可能防止醫療事故的發生。
而這件事除了平仁醫院的內部人員,少有人知曉。
顯然鄭家三人都不知道,當沈涵交上那個u盤時,他們的臉色控制不住的變了一下,他們原以為醫院那方就只有手術時的監控錄影,但那並不能證明鄭冬琪的死與醫院無關。
他們一開始指責醫院的就是延誤了手術的最佳時機。
但如果是救護車裡的監控,那……
舞臺中央的大螢幕很快就開始播放沈涵提供的影像,畫面裡同樣出現了鄭冬琪的身影,此時的她和之前的她儼然已是兩個模樣,雖然同樣渾身是血,但這時的她臉色煞白毫無血色,雙眼緊閉,在隨車醫護人員的緊急救護下幾乎沒有一點生理反應,胸口尖銳的玻璃刺入也相當顯眼。
而之前那段影像中鄭冬琪雖然也一身是血的樣子,但自始至終沒出現胸口的傷口位置,不知是有人刻意剪掉了,還是有其他原因。
救護車上有心電監測儀,畫面上也出現了鄭冬琪的心電監測情況,橈動脈已降至60/20mmhg,心率波動在101—110次.min1間波動,即便是門外漢都知道這絕非正常數值。
“這份影像上有準確的時間記錄,大家可以看到,鄭冬琪被送進我們醫院救護車的時間為2006年3月28日下午3點5分,而警方提供的連環車禍確切發生的時間為下午2點57分,我們醫院在接到通知後就迅速出車,在八分鐘內趕到現場並接收了當時已經重傷的鄭冬琪小姐,而影像中的資料顯示她當時的的確確處於重傷狀態,後經診斷為左肺肺動脈破裂引發大出血,上手術檯時已經重度休克。”
沈涵頓了頓,接著道:“我承認自己醫術不夠精湛,沒能力挽狂瀾從死神手裡搶回這名病患的生命,但要說我殺了她,我們醫院耽誤了最佳的醫療時間,完全是汙衊。”
說完這些,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坐會了沙發上,冷笑的看著眼前的鄭家三人。
鄭家夫妻倆此時的臉色著實算不上好,但他們的臉色再差也比不上鄭秋玲,她的表情用難看兩字已無法形容。
微垂的腦袋遮住了她的眼睛,但那緊抿的唇和那不自覺收縮的鼻翼都顯出她此時的緊張與不安。
這時主持人接棒,四名嘉賓也開始根據兩段影片影像進行討論,擺事實講依據,從嘉賓們各自的專業角度對這件事發表自己的意見,爭鋒相對,言辭激烈。
而兩位主持人也適時加入討論,把控著全場的節奏。
而這其中帝醫大的教授李長明最有發言權,這位老教授分別就這兩段影片影像分析了影像拍攝當時鄭冬琪的傷情。
“第一段影片顯示鄭小姐應該只是軀幹部穿透創未傷及內臟器官或者重要血管、神經的,也就是我們日常俗稱的輕傷,但也不排除有其他未被發現的隱藏傷情,但就鄭小姐當時的表現來看,她的傷確實不該造成死亡。”
“而第二段影片則更加顯而易見,鄭小姐的心率和橈動脈數值都不在標準值內,專業來說已經處於病危狀態,而根據影像中出現的創口情況,她的傷情確實十分嚴重。公平地說,如果這段影像資料沒有作假,那麼換成我也無法保證能成功救下鄭小姐。”
不得不說這位老教授為人很公正,不偏不倚的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最後一句更是在給沈涵說話。
“李教授請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這段影像未經任何後期處理。”君佑瑤對著李長明說道,語氣慎重禮貌。
李長明也朝她點了點頭,同為醫生,他對君佑瑤和沈涵的態度比起其他嘉賓要好上許多,因為他比任何人明白如今當醫生的不易之處。
君佑瑤這時也站了起來,邁步走向了左邊舞臺,也就是鄭家三人所坐的沙發前。
她站在鄭秋玲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倒是我有個疑問想要請教一下鄭秋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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