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濯塵奮力的反轉過身子,躺在地上,望著黑乎乎的夜,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聲在偌大的宮殿迴響。
“墨濯塵,這輩子你都休想脫離開我的手掌心,你一出生就意味著要成為我的奴隸!”那冷沉的聲音陰嗖嗖的響起來。
墨濯塵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唇角的笑容更熾。
一個時辰之後,段星赫探頭探腦的開啟了書房門。
顏安勳面無表情的提著藥箱進來。
“老顏……”段星赫都不敢推開那暗室的大門。
“開啟吧!”顏安勳低聲道。
段星赫握住那花瓶,慢慢的扭動,原本一面長十幾米的書櫃慢慢的移動,露出裡面黑黝黝的一個隧道來。
顏安勳先進去,一會兒,裡面傳來了幾聲敲擊聲,段星赫聽著那敲擊聲臉色一變,趕緊閃身進入。
安樂侯府後面的是一座山,鶴嘴銅雕昂然佇立於崖壁之上,涓涓流水嫋嫋從鶴嘴中流淌而下,氤氳霧氣瀰漫四周。
池子中,墨濯塵半裸著上身靠在雪白玉石的池壁上,身下不斷有白色的氣體冒出。
安樂侯府中的寒潭池是用千年寒冰玉修建而成,是練武與療傷的聖地,但是那種寒徹刺骨,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的!
顏安勳蹲在池子邊上,用銀針給墨濯塵疏通打斷的血脈與經絡,白淨的麵皮上,鐵青嚴肅。
“這次要幾天?”墨濯塵低聲問道。
顏安勳施針的手頓了頓,“至少三天!”
墨濯塵冷冷的勾起唇角,“老傢伙下手不輕啊!”
顏安勳皺眉,停住了扎針,“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惹火那個人,對爺有什麼好處?為什麼這麼多年了,爺就是放不下?”
墨濯塵將頭昂起來,漂亮炫目的黑髮披散在秀美健壯的脊背上,他緩緩的勾了唇角,苦笑,“安勳,星赫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顏安勳低下頭,再也也沒有說什麼,迅速的施針。
“嗤……”墨濯塵低喊出聲,強忍了疼痛。
顏安勳的手微微的抖了抖,不過還是繼續紮下。
墨濯塵痛的肌肉都抖動了起來,面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可是他再也沒有喊出聲音。
顏安勳在墨濯塵的身上紮了一百零八根針,他低聲道:“爺,你若是堅持不住……”
“下去吧!”墨濯塵沉聲道。
顏安勳只得點頭,退了下去。
墨濯塵慢慢的運功對抗那寒冷與疼痛,慢慢的,他的額角有了一絲絲的冷汗。
顏安勳一出現,段星赫就迎了上來。
“爺到底如何了?”段星赫急聲問道。
顏安勳沒說話,只是眸色一暗,手臂一揮,段星赫就覺著彷彿有蟲子全身爬一樣,他一下子滾在地上,四處的滾動,“老顏,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也不知道爺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留下……留下那個南宮懿!”
顏安勳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段星赫,直到段星赫的聲音嘶啞,沒有了力氣,他才低聲道:“你受的痛苦,只有爺受的百分之一!”
段星赫趴在地上,渾身泥土,呼呼的喘著氣,“我知道,我知道錯了,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能幫爺?”
顏安勳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離開。
段星赫坐起來,朝著顏安勳的背影喊道:“只有爺沒事,你就是整死我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