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陽光明媚,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吃過早飯後李苦帶著妹妹去往徐先生的家裡。
村裡的私塾當然比不上城鎮裡的氣派,雖說叫私塾,但這也只不過是村裡人的一廂情願,只不過是徐先生家的院子裡,搭起一個棚子。
李苦曾經聽徐先生說過城鎮裡那些私塾的氣派,當時徐先生的語氣裡帶著無限的憧憬,就好像李苦小的時候看到一個月來村子裡一次的貨郎的籮筐裡的糖人。
雖然說徐先生是免費教村裡的孩子識字,但是其實村裡來的孩子並不是很多,貪玩是孩子們的天性,走在前往徐先生家的路上,李苦面帶微笑的和每個熟悉的人打著招呼,期間,不少與李若雪同歲,或大幾歲的孩子,風一般的從李苦的身邊跑過,對於村裡的人來說,孩子識不識字其實並不重要,沒有幾個人會管,或者要求孩子,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有一把力氣便夠了,一切都是為了生活。
對於這些同齡的孩子,李若雪的眼裡帶著羨慕,不過她並沒跟李苦說,而是抓著李苦的手緊緊的跟著李苦的腳步。
來到了徐先生的家門口,此時徐先生已經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他笑著和每一個孩子打著招呼。
徐先生今年六十有二,但身子骨依然硬朗,碰到調皮搗蛋的孩子,他可以撩起那件已經洗的發白的儒衫前擺,追著孩子滿村跑。
“徐先生早!”
與徐先生問過好後,李若雪便蹦蹦跳跳的進了門,院子裡已經來了五六個孩子了。
“徐先生,麻煩您了。”
看著眼前的李苦,徐先生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李苦可以說是徐先生看著長大的,孃親死的早,小時候李苦的父親下地勞作的時候,經常跑來,跟著徐先生識字學習,對於這個聰明的孩子,徐先生非常的喜愛,但是可惜的是,李苦就跟他的名字是的,命苦。
“不麻煩,若雪這小丫頭很懂事,老夫很喜歡,”徐先生笑著和李苦說道。
和徐先生又聊了幾句後,李苦就離開了。
快要到冬天了,李苦得預備下過冬的柴火,順便打打獵,用一些毛皮給李若雪換一身新的棉衣,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今年一年個頭又竄了不少,去年的棉衣已經不合身了,小了許多。
今天的天氣很好,李苦希望自己的收穫也很好。
此時在離李苦的村子千里之外,高空中一艘二十餘丈的中型飛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著,屁股後留下無數被撞得粉碎的白雲。
飛舟上時不時閃過一道明黃色的光芒,高空中凌冽的強風,絲毫吹不到飛舟上,比如比如站在甲板上的年輕男子,此時遙望前方,可是連衣角和髮絲都沒有絲毫晃動。
沈莫是一個十分安靜的男人,作為天擎宗當代的大師兄,已經越過九境的他與其他的師兄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該修煉時修煉,該睡覺時睡覺,該吃飯時吃飯,他從不主動的與同門,與外界做任何的交流,閒暇時他最喜歡的便是一個靜靜的發呆。
就好像現在,安靜的站在甲板上,看著一朵朵的白雲在飛快的接近,然後被撕碎,沈莫的心裡在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甲板上響起腳步聲,一名容貌極美,身著白色素衫的女子,緩緩的來到了沈莫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