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一想,也對,她是侯府的夫人,她最近因為心煩,心神不寧,休息不好,身子骨又弱,管不了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
姜嫿既然已經嫁到侯府,已經成了世子妃,那位侯府分憂,是她應盡的本分。
更何況,不管以後墨子暄出不出去立府,那身為府中的女主人,都是應該掌管整個府第的,所以,現在有時間多歷練歷練也是好的。
只是姜嫿才多大呀,十幾歲的年紀罷了,這府裡頭的人,無論年紀大年紀小的,都是一點一點看過了府裡的風雨過來的。
個個都是人精,怎麼會聽一個比自己年紀小,而且只是家世比較好的,一個女孩兒的擺佈呢,恐怕她是主宰不了府裡所有的人的。
真的讓她處理整個侯府裡所有的事情,那樣恐怕是夠姜嫿喝一壺的,別看她出身高貴,可是畢竟年紀小,人情世故未必比他們懂得多。
“趙媽媽說的是,最近為老爺和世子的事情煩心,趙媽媽隨便出去找個大夫給我看一看,然後,我就要把這府裡的事情,都交託給我的好兒媳了。”
趙媽媽答應了一聲,然後便叫人到府外,去請了個大夫回來,給墨夫人看了看病。
可那大夫為墨夫人切了脈,又觀察了墨夫人的神色,並不覺得她有什麼病。
“侯爺夫人,請恕草民的罪,以草民看,夫人脈搏渾厚有力,而且面色紅潤,並不像是有什麼病的緣故啊。”
“大夫說的不對,本夫人最近一直為侯爺和世子煩心,憂思過甚,經常夢中驚醒,而且也有氣無力,總是頭痛,心神不寧,大夫竟然覺得本夫人沒病嗎。”
大夫是何等人物,他是覺得侯爺夫人,是身體健康什麼病都沒有的,但是侯爺夫人居然說她有病,那大夫也只能順水推舟了。
畢竟,他也不想自己的金字招牌被人砸了,更何況,這可是侯爺夫人,若是侯爺夫人大怒之下,自己人頭落地都有可能。
既然侯爺夫人的意思是這樣,那他就給侯爺夫人開些藥罷了,反正開些中藥也吃不死人的,只要他開一些藥,那侯爺夫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自己也可以安全脫身。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給夫人開一些靜氣寧神的藥,請夫人一日三餐照常飲用,小民這就給夫人開一個方子,請夫人靜心養病為好。”
墨夫人與趙媽媽對視了一眼,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這個大夫還是很識時務的,即便是看出了自己沒有病,但是還是願意給自己開藥。
召了大夫過府不算什麼,但是若是大夫說自己有病,也能給自己開藥,那就說明,她的病情不是可以忽視的。
而姜嫿這邊,小草聽說墨夫人召了大夫來,於是,便急忙跑來告訴姜嫿。
“世子妃,奴婢聽說墨夫人身體不好,召了大夫過府,正在看病呢。”
姜嫿雖然不知道,墨夫人的身體好不好,不過,自從她知道有墨夫人這個人在,雖然她總是三病兩痛的,但是看樣子,身體也不是很孱弱的。
如今不管怎麼說,既然知道了墨夫人召大夫過府看病,那姜嫿怎麼說,都要去看一看,畢竟,作為人家兒媳的,若是這個時候不上近前侍奉,總會招來人非議。
“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去婆母那裡,去看一看她到底是患了什麼病。”
姜嫿來到墨夫人這裡的時候,剛巧看到趙媽媽把大夫給送出去。
“婆母萬福,婆母,剛才嫿兒聽說你身體不適,召了大夫過府看病,怎麼,大夫怎麼說。”
姜嫿看墨夫人的樣子,倒是與平常一樣,看不出有什麼不舒服,只是那桌子上的一個藥方,卻引起了姜嫿的注意。
看樣子,墨夫人應該是有一些不適的,否則,大夫應該也不會隨意的開藥方。
“嫿兒來了,嫿兒真是孝順,其實我也沒什麼,只是最近一直有一些心煩和憂思,我向來身子也不是很好,日日都休息不好,總是心神不寧,又夢中驚醒,所以已經病倒了,現在有些神思倦怠,總是頭痛,也沒什麼力氣。”
姜嫿倒是看不出,墨夫人有些神思倦怠,畢竟,她臉色紅潤,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可是墨夫人這樣說,又召了太醫過府,大約真的是這個樣子吧。
“婆母其實無需擔心,之前,咱們不是到寺廟去給侯爺和世子祈福過嗎?更何況,他們兩個吉人天相,不會有什麼事的,婆母不要太過於擔心了,要是婆母有什麼事情,侯爺和世子,才會真正的不安呢。”
“花兒懂事,可是這些日子,婆母身體實在是不適,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又都要侯爺來操持,真的是身心疲憊啊。”
墨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茶,她只是在說自己身體不適,沒有辦法處理府裡的事情,如果說姜嫿能夠有眼力地說,她來處理,那把府裡的事情交給姜嫿,就不是墨夫人的意思了,要是以後出了什麼事情,與墨夫人自然也無關係。
姜嫿何等聰明,自然聽出了墨夫人的意思,只是,她卻不敢把這件事情承擔在自己頭上,平時沒有什麼事情,墨夫人還總想要找自己的不是呢,若是她管理府裡大小事務,墨夫人恐怕會經常來找自己的晦氣。
且不說,她從來沒有處理過府中這些事情,更何況這裡是侯府,她不過是一個外來的媳婦,要是真處理起這些事情來,恐怕是難上加難。
就算在以前,姜嫿經常處理府中的事情,現在來問她,他也是不敢挑起這個大梁的,所以,姜嫿只能裝作自己沒聽見,也喝了一口茶,現在,比的就是靜心。
“婆母,這麼多年,一直處理王府中的大大小小的事物,自然是得心應手,雖然說伯母現在身體不適,但是向來處理起來,也是順風順水的”
墨夫人沒料到,姜嫿竟然自己的茬,那看來現在,她只有把這事擺在明面上說了,這樣,姜嫿即使想拒絕,卻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