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像他一樣壞的坦克兵並不多,根深蒂固、等級森嚴的種姓制度,還有坦克兵對進坦克整個流程的熟悉程度,以及離坦克更近的距離,都讓坦克兵在這場龜殼爭奪戰中佔盡優勢,絕大部分都鑽進了進去。
穩了!
沒有鑽進坦克的敵人,絕望的看著面前的坦克和越飛越近的幾枚炸彈,還是就近躲進了那些後勤支援的汽車裡,有塊薄鐵皮或者破木板,總比沒有好。
死定了,這是在坦克外面的敵人唯一的想法,他們很清楚這種炸彈的殺傷率有多麼恐怖。
然而命運彷彿和他們開了個玩笑。
當先的四枚布撒器發射更早一些,後面兩枚離這裡甚至還有些遠。
敵人眼睜睜的看著四枚炸彈在自己上空拋掉了外殼,一枚枚的子彈藥從裡面飛了出來,空中頓時開起了一片黑白相間的傘花,旋轉著往下落。
四枚布撒器裡全是末敏彈,12*5*4,一共是240枚,分佈非常均勻,將這片不到1.5平方公里的小平地籠罩得嚴嚴實實。
好美麗,有的敵人甚至產生了這種錯覺。
但是這和上面通報的情況怎麼不太一樣?魔鬼炸彈沒聽說是帶降落傘的。
就在坦克裡的敵人慶幸萬分,坦克外的敵人瑟瑟發抖的時候,在空中那些傘花眼裡,這裡簡直就是一桌豐盛的宴席。
坦克和汽車發動機的熱量,在這短時間裡根本散發不掉,在末敏彈的眼中,好多好多好吃噠。
坦克裡的敵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只是坐在坦克裡慶幸自己的運氣。
只是這一次,壞運氣屬於坦克裡的敵人,至少暫時是這樣。
那片在空中緩緩降落的傘花,下降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陡然變身,從美麗的花朵化成為索命的死神。
坦克外的敵人只見突然之間,像是誰下了命令一樣。
“啪!啪!啪!”
一聲聲的爆炸接連響起,空中一朵朵紅花綻放,一條條火龍直撲下方的坦克和汽車。
這一條條火龍,就彷彿是長了眼睛一樣,幾乎都極為準確的擊中了自己的目標,甚至慘一點的,同時被擊中好幾次。
沒辦法,末敏彈重複瞄準這個事情,不在考慮解決的範圍之內。
不論是M4那羸弱的頂甲,還是汽車那紙糊的外殼,對這一條條的火龍都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輕而易舉的就被擊穿了。
甚至有一枚末敏彈,一炮打穿了一口正在燉黃色糊糊的鍋,這口鍋被底下的火燒得太熱,又遮住了下面的火苗。
地上的敵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抱頭鼠竄,但很幸運的是,這些飄在空中的傘花,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只打坦克和汽車,根本不打人。
“神的使者!”有已經被徹底嚇破膽的敵人,甚至認為這是神蹟,一下子在滿是石頭砂礫的河灘上跪了下來,向天祈禱。
汽車上的人瘋狂的往下跳,他們的運氣不錯,花旗大卡的車頭雖然被擊中,但是不影響後面的人逃生。
可是坦克上的人就沒這麼幸運,一部分坦克的彈藥當場殉爆,一時間,河灘上陸續玩起了飛頭大賽,至於裡面的人,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火焰和氣浪吞噬。
運氣好一些,沒有彈藥殉爆的坦克,並不等於他們運氣就好了,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它們的乘員,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還要更殘忍一些。
M4有個外號,不是什麼好外號,叫做“打火機”。
不論地上還是空中,一般被取這個外號的,都不怎麼美妙。
這貨的發動機是汽油發動機,汽油嘛,眾所周知,被擊中後極易爆燃起火。
好訊息,彈藥沒爆。
壞訊息,燃料爆了。
彈藥沒殉爆的M4,在自鍛破片彈的超溫超壓影響下,幾乎全部立刻就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運氣好的敵人,當場就死了,運氣不好的,還能從坦克裡跳出來,帶著滿身的油料,在火中“翩翩起舞”,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燃燒的坦克,舞動的火人,破碎的肢體,橫飛的斷臂……
這一切讓旁邊沒能擠上坦克的髒三,如同置身地獄之中。
一名髒三計程車兵,看見一朵傘花掉到了地上,那是一枚非常奇怪的彈藥,圓柱體的彈身被分為兩部分,相互錯開,下半部彈身端面上,是一個淺淺的圓盤。
髒三計程車兵好奇的把腦袋湊過去,想要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