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最煩你們這種說話說半截的了。
“長官,在薄海方向,還有一條線可以選擇,但是那條線的海上風險非常高,但是陸上距離近很多。”
“你說說看。”
“在大鐵溝水道外海轉乘橡皮艇,夜晚橫穿薄海進入海河口附近,那裡就很近了……”可能是覺得這個建議實在離譜,這名軍官說得很是猶豫。
大鐵溝水道是唯一可以從水下進入薄海的水道,其外海的深度也相對比較大,但是有個問題。
“大鐵溝外海?橡皮艇在夜晚海上跑200多公里?你當他們的民船是吃素的?”先不考慮橡皮艇的續航問題,就這距離就離譜,橡皮艇的速度,這個距離要跑大半個晚上,這尼瑪和從島上坐橡皮艇出發直達對岸有多大區別?
這大半個晚上,別說是軍艦了,碰上薄海里各種民船的機率也非常大,而且那裡薄海海峽兩端都有水警區,難度太大。水警區不是水上警察,而是水上警備區的意思,一字之差,要面對的對手的強度可大大不同。
“長官,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好。晚上小艇被發現的機率很小,薄海內的海面也相對平靜,對橡皮艇還是比較友好的。”另外一名軍官卻是有些意動,反正坐橡皮艇的又不是他自己,當然,這話能想不能說。
“長官,他說得有道理,這個可以作為備選。”其他的人紛紛開口,還是那句話,反正不是自己上,哪怕是理論上的可能,他們都只會看見利益而不會在意風險,反正有了花旗人的潛艇,這一切皆有可能。
領頭的想了很久,下定了決心:“幹了!兩個方案一起執行,南北皆進,一路從大鐵溝水道外海進入薄海,爭取在海河口登陸。一路從雲臺登陸,儘量走鐵路過去!你們馬上聯絡花旗人,同時在部隊裡挑幾個對海河口、雲臺當地熟悉的人,編入蛙人部隊中作為嚮導!”
至於去聯營港就算了,把花旗老爺累著了,他們會不高興的。
南北皆進,有點49年之前,他們的老三樣“東西對進、分進合擊、南北夾攻”的味道了,不過那時候他們這三板斧起效的時候,不多。
這個計劃有些複雜,不過領頭的想了很久,覺得還真沒有比這個計劃更好的了,至少這個計劃想起來還是多少有實現的可能。
一天多之後的凌晨,兩艘花旗潛艇在南半島離開軍港,向正西方向駛去。
他們要在這一天之內,趕完400多公里的海程,在半夜時分趕到預定地點,將船上的蛙人放下來。
行程很順利,此時在數百公里的外海,我們沒有防衛力量,就算是天上有6架別6在輪流執勤,但是別6的雷達在海面雜波的影響下,對於哪怕是浮渡狀態的潛艇識別能力都極為有限,這片海面上比它更大的目標多的是。
這時候,別6還沒改裝雷達,就算是初步改裝完成的那一架,都只是把機頭空間空出來,但還在等搞裝備的同志研究雷達呢,相比戰鬥機雷達,別6的雷達優先順序還在後面。
時間正處60年代初期,花旗佬還沒完成他們全核水下艦隊的壯舉,此次執行任務的,是兩艘S2時期的老潛艇,屬於是船型艇首,水上航速比水下航速要快的型號。
要問他們最新的潛艇在哪裡,自然是在歐洲那邊了,這時候的遠東,還沒有後來“怪物房”那般熱鬧,這些老東西部署在這個方向足夠了。
兩條潛艇從出發開始,一路以15節以上的速度向西疾馳,除了幾次為了躲避船隻的下潛之外,他們以這個速度跑了300多公里,最後一段路程,他們才潛入了水下,以6節的速度向目標地點前行。
半夜十二點左右,兩條潛艇順利的到達了各自的目標海域,在黑夜中花了一個多小時將蛙人和橡皮艇放下,掉頭駛離。
理論上,他們要在這些人的任務完成後再來這個地方一趟,將人接走,但實際上制定計劃的人心裡有數,這一趟哪怕花旗人來了,恐怕也是註定徒勞無功。
雲臺外海,夜空一片漆黑,月亮都躲在雲層裡,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橡皮艇嗡嗡的發動機聲音,還有嘩嘩的海浪聲。
4名蛙人和1名熟悉雲臺情況的嚮導坐在船裡,相顧無言。
1名嚮導說是被拉壯丁,其實也不完全是,他們是正兒八經的部隊作戰人員,畢竟才被打過去沒太久,想在部隊裡找到熟悉內陸各地的人還是不難。
他們換乘的地方,離雲臺地區還有20多公里海程,雲臺離薄海雖近,實際上卻是在渾海海域,水深條件比薄海好很多,花旗潛艇能夠把他們送得比較靠岸。
“兄弟,不用擔心,這裡離海岸只有十多公里了,這麼晚,這麼黑,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領頭的蛙人為隨行的嚮導打氣。
其實這次行動,領頭的蛙人自己心裡有預感,不論成不成功,恐怕都是有去無回,但是軍令如山,撫卹優厚,這時候也由不得他們了。
“王上尉,希望像你說得這麼順利吧。”嚮導一臉的苦哈哈。
“兄弟,你是哪兒人?”王上尉為了緩解下氣氛,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著嚮導拉家常,其他三個都是一個部隊朝夕相處的,就這嚮導比較陌生,熟悉一下也有利於任務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