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易真嚥了口唾沫：“多大的劫難？”
“很大，很可能會把整個修行界捲入其中的那種。”李野沉默了片刻，道。
齊易真愣住。
這已經是他好幾次愣住了，和木道人一共說了沒幾句話，他的良心已經被拷問了好幾次。
房間內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在長考，包括渾坊縣的縣令。
“所以，你決定放棄龍虎山？”李野追問。
“我……”齊易真面露痛苦之色，張嘴想說什麼，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他嚥了口唾沫，一臉迷茫，“為什麼會這樣？”
“齊掌門，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李野環視眾人，道，“曾經有一個國家即將要面對一場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戰爭。
戰爭開始前，國王的馬伕報告國王，說他的戰馬馬蹄鐵上的釘子少了一顆。可即將登上戰場的國王根本沒把這顆釘子當一回事。”
李野環視眾人，“結果，在戰場上即將勝利的時候，那個少了一顆釘子的馬蹄鐵脫落了，結果戰馬摔倒，國王被摔倒了地上。
看到國王倒下，士兵們以為國王死了，紛紛潰散，整個軍隊土崩瓦解。
敵軍趁勢反擊，俘虜了國王，最終佔領了他整個國家。誰又能想到，一顆釘子會導致一個國家的覆滅呢！”
“所以，拯救盧穎必然會導致浩劫？”齊易真呢喃道，“盧穎就是那顆釘子。”
“不，她不是，我才是。”李野笑笑，“如果我沒有遇到盧穎，這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既定命運軌跡流轉。可能最後的結果只是你的孫子孫女死亡，你痛苦終生！哪怕龍虎山和青雲門開戰，也不會傷及各自的根本……”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景忽然問。
“因為我要引發這場浩劫啊！”李野笑著看向了他，道。
“為什麼？”齊易真身體猛地一顫，問。
“我要推翻天庭。”李野想了想，道。
推翻天庭的事情已經跟城隍說了，好幾個城隍都知道，只不過羅修永等人還不知道而已，這件事情早晚會洩露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洩露好了，齊易真龍虎山掌門的身份也夠資格知道這件事了。
“推翻天庭？”齊易真失聲道。
“嗯。”李野點點頭，站起身來，“是時候讓你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我不是什麼下凡渡劫的仙人，而是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金闕雲宮九穹御歷萬道無為大道明殿昊天金闕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委派的征討先行官，為的就是剿滅這方世界的假天庭。”
“……”
房間內鴉雀無聲。
這個訊息震住了所有人。
渾坊縣令大汗淋漓，忽然後悔在這裡旁聽了。
好半天。
齊易真才打破了僵局，顫聲問：“上仙，您說頭頂上的天庭是假的？”
“不然呢？”李野掃了他一眼，道，“真玉皇上掌三十六天，下掌七十二地，俯視三千宇宙，掌管一切神佛仙聖，和人間地府之事，這裡天庭有什麼？
有二十八宿？周天星官？五方五帝？
這裡什麼都沒有。連你們一個小小的龍虎山飛昇上去的人都能在天庭當個仙官，他們有什麼資格？放在天庭，你們飛昇上去的人能做個天兵就不錯了。
而且，這裡的地府連個生死簿都沒有……
一個邪神妄尊玉帝，不剿滅它剿滅誰？由得他霸佔天庭分部，蹦躂了萬年之久，已經是玉帝仁慈了。”
就知道背後有陰謀，可沒想到陰謀竟然這麼大？
齊易真欲哭無淚，他不過是一個小小龍虎山的掌門，何德何能捲入這樣的事情之中！
陳景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