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間,本無多少認識和了解,唐聽雨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叫“前輩”。短短時日,趙靈臺便掌握了洞府陣法的奧妙,果然不愧為前輩高人。
“聖女,我們護送你回崑崙。”
那上師急著要回去覆命。
唐聽雨點點頭:“走吧。”
四道身影,很快離開,消失在遠方。
他們走後,馬戰雲如釋重負,暗叫僥倖,不管如何,南海算是逃過一劫。
只是對於唐聽雨的突然出來,他同樣滿腹疑竇:是黑魚大聖放她出來的?還是她戰勝了黑魚大聖,把洞府奪了去?
在立場上,馬戰雲當然希望是後者,那樣的話,南海起碼會安穩下來。那個黑魚大聖絕對是禍端,此僚不除,興風作浪,日子就不太平。
“不過此事,仍得與門主從長商議,做些準備才行……”
想著,馬戰雲不再停留,匆匆返回南海郡。
南海汪洋,在某處幽深,一座洞府靜靜地橫陳在那,如真如幻。
洞府內,趙靈臺陰神出竅,在陣圖上鑽研著,每一分心神,都沉浸在玄奧的陣圖當中:
破解……分解……翻新修正……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趙靈臺非常享受這樣的過程,乃至於廢寢忘食——早在此之前,他便發現一個現象,就是每當筋疲力盡時,只要到靈脈邊上吞吐,不但能快速恢復,還能消解飢餓之意。
毫無疑問,這是因為這口靈脈的得天獨厚性所產生的功效。
靈氣,本身也是一種食物!
如此一來,趙靈臺再無擔憂顧慮,也不用時不時出去打魚獵食什麼的了。日常只剩下兩項事務:一個破陣;一個修煉。
偌大洞府,陣圖維持,功能自不少,傳送人出去,其實只是其中小小一項罷了。
趙靈臺修正陣圖,並非是改變諸多功能,那樣難度極大,除非他願意在此閉關百年,或許有希望。他當下所做的,不過是在原基礎上進行一些適當的改善變動,最主要的,是把龍窟古派的標識,換成靈臺劍派的標識。
說白了,便是新瓶裝舊酒。好比房屋換了主人,佈置格局有所改變,但傢俱的功能性不會變,凳子還是凳子,床還是床。不會把床放到客廳,把飯桌給弄到臥室裡……
那樣的話,就是頗具破壞性的顛覆了。
趙靈臺目前沒有能力去對陣圖進行顛覆,也毫無必要。原本的陣圖,已經足夠強大和完整,其運轉幾千年,依然沒有出現什麼漏洞破綻,足以表明它的穩定性。
光陰流逝,不辨日夜,石碑之內,那方龍窟標識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新的標識圖案:
一座山峰,被人一劍削去峰尖,形成平臺模樣。
這是靈臺山。
出現在這裡,立體而逼真,通體光華大作,有雄渾而肅然的氣息流露出來,
基本的雛形架構都完成了,剩下的事,是一些細微之處的填充和修補。
這段時日高強度的投入工作,讓趙靈臺瘦了一圈,臉色憔悴,即使是靈脈也補不回來。
但他是亢奮的,是痛快的,是滿足的。
當陰神歸竅,趙靈臺直接躺在祭壇上,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