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護弟子吃一驚,面面相覷,做不了主。一人留著,一人飛奔上山去稟告。
過不多久,下來的竟是峰主江上寒!
江上寒個子不高,很是壯實,留著一叢短鬚,他來到趙靈臺面前,看了那塊令牌一眼,然後目光落在趙靈臺身上,眼眸紫光迸射——這是修行到元炁級別才具備的靈眼通,比起法眼神通要高階許多。
目光凝視,從頭到腳。
這少年果然不普通,因為他開了竅,在某種程度上講,算是踏上了修道之路。
根骨,似乎不錯。
但也僅此而已。
普天之下,人口萬千,具備修煉根基的人其實不少。只是修道一途,越到後面,才越是艱困。在正常的境界劃分當中,只有修煉到了通玄境,才算真正入門。
這個,也是成為靈臺劍派內門弟子的標準之一。
“就因為他能開竅,所以老四便收其為學徒?”
江上寒心中想道,卻又搖了搖頭,隨即開口吩咐那兩個守護弟子:“讓這小哥上山。”
趙靈臺咧嘴一笑:“謝謝。”
說著,邁步走上山徑。
兩名守護弟子互相瞧了眼,都讀懂了眼神裡的意思:這阿奴師叔收的學徒心真大,難道他不知站在這裡的可是堂堂左靈峰峰主,人稱“一劍渡江萬水寒”的江上寒?
這也難怪,畢竟江上寒並未表露身份。而趙靈臺無知者無畏,表現屬於正常。
江上寒並未在意這些,他覺得要找阿奴好好談一談。
“你收了個學徒?”
到了鐵鋪,江上寒開門見山。
“是的。”
阿奴揮舞鐵錘,並不抬頭。
“如果你喜歡那少年,為何不直接收為弟子?”
阿奴依然埋頭敲打:“我沒有東西教他,也沒有資格當他的師傅。”
江上寒以為他在自怨自艾,嘆口氣:“如果你開口,我想,不管是我,還是老大,都會答應收他入門的。”
“沒必要,如果他想入門,就會憑自己的本事。”
江上寒稍一遲疑:“但你把你的腰牌給了他。”
不管什麼宗派,腰牌都十分重要,它代表持有者的身份地位,所以要時刻帶在身上,若有遺失,得馬上稟告,更不能輕易交於旁人。
這些,都是門規。
阿奴停住了鐵錘,側過頭來:“所以,你是來問罪的?”
江上寒反問:“何罪之有?”
劍派又有規定,長老以上者,派人辦事之際,可讓辦事者帶上自己的腰牌,以表身份,不過一般都是帶手諭的多。
阿奴不是長老,在劍派中也沒有任何職位,但他身份特殊,卻比九位長老更加超然。
阿奴哼一聲:“難不成你懷疑他是外敵派遣來的釘子?哼,我不信你沒有看過他。”
江上寒點點頭:“我看過了,很乾淨,根骨也還行。”
阿奴轉過身,目光灼灼:“就看到了這些?”
江上寒有點納悶:“你以為有什麼?”
叮叮噹噹!
阿奴卻又揮起錘子了:“乾淨就好……老三,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老四,以後那少年在門派行走,只要不違逆門規,就讓他去做吧。他,應該也是個怪人。”
江上寒不禁一撇嘴:這還用說嗎?不是怪人,怎麼能合你眼緣,收為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