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都開始笑。
我站在辦公室中間,感覺背心越來越發涼。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笑起來的時候,都朝我這邊齊刷刷看來過來,突然之間他們好像都能看見我了。
這些人的目光,讓我朝後退了一步。
我又看向牆上貼著的那張圖片,隱隱地,我似乎看到那個半開著的腦袋,朝我這邊轉了過來,那頭顱上的臉也清晰了起來。
那人是我!
她也在對我笑著,眉尖上的那顆痣清晰可見。
與自己的頭顱對視的時候,我看見我開著的後腦勺裡,腦子正被一根根線連起起來,正一下下跳動著。
我嚇壞了。
飛快地朝門口衝去。
梁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
他正站在門口盯著我:
“唐小飯,你又要去哪兒?別在跑了,想想你父母,你就……”
我心裡堵得慌。
突然就尖叫了一聲,我自己都能聽見,我的聲音很大震耳欲聾。
梁園伸出手,又想抓住我。
這一次,我用力掙脫了他。
跑出醫生辦公室。
走廊上有人很多人,有的是病人,有的是家屬。
見我一副慌亂地樣子,那個長得像麗麗的護士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看了她胸口的名牌。
那上面寫的是“姜芳”兩個字,頓了一下後,我問她:“胡單醫生呢?”
“胡單醫生?”
姜芳一愣:“我們醫院,根本就沒有什麼叫胡單的醫生。”
說完,她見我滿頭大汗的樣子,問我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
她朝我靠近的時候,我看見了她記錄本上,有關於我爸唐四海的病情記錄,我一把抓過來,仔細閱讀著上面的話:
唐四海,年輕五十二歲。
病情:深度腦死亡,入院三個月,監護人:唐小飯……
剛看到這裡,姜芳一把搶回了那個紀錄牌。
她一邊問我怎麼了,一邊掏出電話似乎想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