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唐木舟縮了一下衣服:
“走吧,估計待會兒雨挺大,不過來得快去得應該也快,實在不行,就去東山別墅坐會兒。”
見我站在不動,唐木舟又碰了我一下:
“唐小飯,你怎麼站著不走?”
我盯著那條山路,那女孩兒離開的時候,走的就是那條路。
此刻,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頭頂的黑雲,似乎要向我整個壓下來。
空氣中,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我喘了一口氣。
我對唐木舟說著:“既然人都已經死光了,她又是怎麼知道當天發生的一切的?”
唐木舟也是一愣:“或許,是車上的攝像頭記錄了這一切。”
“如果真的是這樣,現在網路這麼發達,怎麼我們從沒看到過這樣的新聞?照理說,這麼嚴重的事故,怎麼可能網上,一點兒資訊也沒看到?”
聽我這麼說,他想了一想:
“你的意思是,她跟那個紋身男人,都在瞎說?”
我搖搖頭:“我沒覺得他們在瞎說。”
“那你的意思是……”
唐木舟不太明白。
他看著那個女孩兒離開的小路,心裡也在思索著,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子裡,我不能確定它是否真實,但是唯一能解釋這奇怪的一切的,也是它了。
“他們沒有瞎說,出事兒那天,他們兩人,應該都在那輛中巴車上。”
唐木舟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唐小飯,你說什麼,他們都在車上……”
“是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死了?剛才我們見到的兩個人,是鬼?”
“是……也不是!”
說到這裡,我有些語塞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跟唐木舟說我心裡猜想的一些。我只是冥冥中感覺,這女孩兒還有紋身男,包括那一整車人,還有那臺出事兒的中巴車,都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就在這山路上。
他們或許死了,或許還活著。
但是,他們永遠也走不出去了。
老餘第一次去東山,應該就是坐上了那來那臺中巴車。在車上,他看見紋身男在調戲一個女孩兒。
老餘因為這事兒為女孩兒出頭,最後,全車人卻對他置之不理。
在誤傷了光頭後,老餘憤怒了,後來車子衝進了河水中,全車人只有老餘活著。
而我,前幾天來奔喪坐的巴士,也在半路上出了車禍。。
我還記得老餘跟我說過,他在養雞場生意不好的時候,曾經親自開車來了一趟東山,卻在拐角的地方,迎面撞上了一臺巴士。
死裡逃生的老餘,從車裡出來的時候,那抬出已經消失不見了。
現在我結合老餘的經歷,開始猜想,或許當時的那輛突然消失的巴士,跟我乘坐的哪一輛碰巧就相撞了。
這臺車,每次在經過這個拐角處,就會出現問題。
如果迎面有車子駛來,那麼對方很可能就會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