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話,鄭廚子徹底傻眼了。
在他的老思想裡,兒子才能傳宗接代,女兒遲早要嫁人,生的孩子也是跟外人姓,因此只有鄭二筒才是自己的後代。
這一下,鄭二筒要是出事兒了,那他就絕後了。
鄭廚子暈乎乎地回到家裡,剛一進門就一頭栽倒在地。
胡阿婆正在摘青菜,準備醃製新鮮的泡菜。
她剛從廚房裡出來,一見到這種情況,登時就嚇壞了。
鄭廚子一病不起,他躺在床上抓著胡婆子的手,說無論如何也要把兒子救出來,否則,他活著就沒有希望了。
胡阿婆想了想,說好。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去找了王瞎子。
跟著她身後的那個女人,挺年輕的,身子清瘦,進門之後也不怎麼說話,但是她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王瞎子。
胡阿婆坐下來就請王瞎子幫忙,說他神通廣大,一定要幫忙解決一下目前的問題。
梁園的事兒,在筒子樓裡鬧得很大,王瞎子自然也聽說了。
他嘖嘖了幾聲,還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算。
之後王瞎子就連連搖頭,說梁園陽壽盡了,鄭二筒這一劫是過不去了,讓她還是照顧好鄭廚子,準備厚實吧。
胡阿婆聽了這話,小心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
那女人微微笑了一下,抬起了下巴衝王瞎子輕輕說著:“你眼睛不瞎,你,是裝的。”
這話,讓王瞎子一顫。
他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誣陷人可是喪德的事兒,會遭報應的,要知道我可是……”
剛說到這裡,王瞎子突然感覺到一陣風朝他的臉颳了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鏡已經被扯掉了。
一把尖刀握在女人的手裡。
王瞎子的眼鏡,握在女人的另一隻手裡。
那刀尖的地方,距離王瞎子的眼球,只有一毫米距離。
只需要往前一點點,就能戳破那層晶狀體。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王瞎子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女人盯著他,依舊是淡淡笑著,她的聲音柔和又緩慢:“騙人更是喪德的事兒,報應也是說來就來。”
王瞎子大口喘著氣,像是在求饒:“冷靜……冷靜……”
女人問:“那,你是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