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小老鼠們喝粥的時候，我爸從枇杷樹上又摘下了幾片已經枯萎的幹葉，在手裡隨便揉搓幾下後，他便將它們放在地上點火燒了起來。
枯黃的枇杷葉子，很快燃起了一團煙霧。
我爸將身子貼近那冉冉升起的煙，閉上眼睛，就像在小心地凝聽什麼似的。
身後我二叔跟老張，互看了一眼，神色複雜。
與此同時，從牆角那邊竄出來的老鼠，身子緊靠著身子圍城了一個圈。
它們頭碰頭伸進那個碗裡，用力地喝著五穀粥，尾巴一顫一顫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可愛。
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小老鼠們個個吃得肚皮圓鼓鼓的。
它們東倒西歪地趴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後，像是已經吃撐了。過了一會兒，其中一隻體型較大的老鼠，突然喉嚨一動，隨後居然打了一個飽嗝。
聽到這一聲動靜後，所有的小老鼠都翻身起來。
那隻體型大一點兒的老鼠，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抖擻了一下，它的嘴裡“呲”了一聲。
這聲音，就像是在發號司令似的，小老鼠們都齊刷刷地看向它。
之後，這些小老鼠們排成了一排，就像一條線似的，頭圍相連，他們跟在那隻大老鼠的尾巴後面。
而那隻領頭的老鼠，在枇杷樹下轉悠著，似乎在找尋什麼。
終於，它似乎發現了什麼，在靠近樹根的某處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雞蛋大的洞口，那隻老鼠頭往前湊了一下，而後身子一縮，努力地往裡面鑽進去。
身後的那些小老鼠們靜靜地看著它，只見它艱難地挪動著相對肥碩的身體，終於將整個身子全部擠進了那個小洞裡。
接下來，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那領頭的老鼠，就像突然消失了，也不知到底在裡面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從裡面又鑽出來。
那群小老鼠圍了上去，領頭的跟對它們又“呲”了一聲，那些小老鼠們，都開始躁動起來了。
這一邊，我爸的眼睛睜開了。
比起剛才，他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回頭又看向看些老鼠，只見在領頭老鼠的帶領下，小老鼠跟著它前前後後的鑽進了那樹下的小洞裡。
我爸眼疾手快的上前，隨便找到了一塊石頭，將那小洞死死地堵住了。
就在這時，枇杷樹突然開始搖晃起來，沙沙作響。
那一瞬間就像是地震了一樣，地面好像都要裂開了。周圍的空氣裡夾雜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冥冥中發出悽慘的哭泣聲。
這動靜，聽得人心裡發寒。
“好了！”
說出這兩個字後，見我爸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身後的唐五洲上前來問我爸這是什麼情況。
老張站在一旁，他的神色非常木訥。
我爸跟我二叔回到了工廠辦公室裡去休息，站在窗戶上，我爸能看到門衛室的燈光還在亮著。
身後的唐五洲問我爸：“剛剛那隻鬼，就這麼走了？”
“你說的是哪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