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雞雜的事兒,我親自坐上中巴車去趕往郊區的老餘家。
在他的家裡,我看到了一尊奇怪的石像,雞頭人身,而且穿著西裝革履,眼睛上架著的那副眼鏡,看起來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可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我明明看見它拄著一個柺杖。
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它就站得筆直,手裡的那根柺杖,卻不見了蹤影。
與那尊石像面對面而立,我感覺它那雙雞眼睛正盯著我,讓我心裡一陣發寒。
我嚴重懷疑那是可以移動的柺杖,於是在石像的身旁轉好幾圈,卻愣是沒有找見它。
站在石像面前,我有些懵。
難道是我剛才是眼花了?
回到大廳裡,我喘了一會兒氣,又坐了一會兒,屋子裡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我有點兒奇怪。
上次來老餘家吃“坨子肉”的時候我,我得知這三層的小樓除了老餘一家三口住之外,還住在幾個工人。
除此之外,他還請了一個做飯的阿姨。
可目前,我呆了這麼長時間,除了老餘之外是一個別人也沒見著。
難道他們都在三樓看著老餘的兒子。
還有,老餘剛才說他兒子中邪了,到底又是中的什麼邪?
看了一眼時間,離王瞎子進去已經是半個多鐘頭了,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上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我深知,那王瞎子會驅邪,這純屬扯淡。
其實民間所謂的中邪,大都是一些奇怪的病情引起的。
農村的資訊相對閉塞,老餘又是個殺雞的出生,看見兒子生了怪病,自然很容易就會產生“中邪”的聯想。
這期間,應該是有人給他推薦了伏龍寺外算的“王大仙人”。
老餘請人不淑,被騙是註定的。
他的經濟情況,能買上這樣的傢俱,已經可以被列為土豪。其實錢什麼的被騙了的無所謂,我現在就是擔心他把兒子的病情給耽誤了。
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我考慮著要不要上去給老餘把這事兒說明。
畢竟他跟我們家的以往的交情還可以。
更重要的一點兒是,要是真誤了他兒子的病情,萬一再弄得更嚴重,那麼這雞場的經營就會大受影響。
到時候,我那新鮮的雞雜,可又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弄到了。
我的時間很緊,耽擱不起啊。
看著通往樓上的樓梯口,我考慮著要不要上去把這事兒跟老餘說一下。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一個人,從樓梯口下來了。
下來的那個人,我認識。
他是老餘養雞場的工人,劉奎。
劉奎是從老餘在農貿市場殺雞的時候,就一直跟著老餘的。
那個時候他才剛滿十六歲,這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劉奎已經成了個身材敦厚,體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
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之前每天早上十點鐘,他都會準時給我們家送新鮮的雞雜。
養雞場的屠宰後的雞肉,要送去快餐店。
而劉奎的工作,其中一項就是負責運送這些食材。
順道路過我們家雞雜麵店,把那些雞雜送來,我跟我爸清理好了,下午就在鋪子上炒製出來,以便晚上用。
每次劉奎來,都是我去接那些雞雜,一來二去我們也熟了。